雖說一號樓馬上就要解封了,但現在就過來等著,未免也太早了吧
想拍領導馬屁也不是這么拍的,開樓儀式之前,領導肯定會先到二號樓說幾句話,等說完了才會一群人的陪伴下浩浩蕩蕩地前往一號樓。
就算祝帆真的想要像他剛才和導員說的那樣,提前進入一號樓收拾實驗室,他現在也進不去一號樓。
輕生事件發生后的一周內,一號樓所有的門鎖窗鎖就全部都換了一遍,走廊里的監控器也安好了,就算祝帆手上確實有以前的鑰匙,現在也全都作廢了。
江野正納悶著呢,突然,君若錦的電話打了進來。
看見來電顯示的瞬間,江野心中的煩悶頓時一掃而空,他迅速接其電話,語氣雀躍地“喂”了一聲。
不錯不錯,他的老嬌妻總算知道在他不在的時候主動給他打電話了。
進步很大,值得表揚,等他回去以后,嘿嘿嘿
“你在學校嗎,我現在過去找你”
君若錦焦急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我們查到了一點,不太好的事。”
君若錦的語速很快,語調卻很猶豫。
這樣糾結的狀態,很少在總是胸有成竹、萬事篤定的君若錦身上出現。
江野心里咯噔一下,還沒聽到具體的內容,就已經不安了起來。
“f大的醫療器械供應商和不少企業都有合作,我們碰巧能聯系上區域負責人,溝通了一下后,發現他們上個月針對一部分儀器進行維護保養和系統升級,其中就包括凍干機f大這批儀器的維護結束時間,在除貓揚善的虐貓行為之后”
江野了然道“你的意思是,凍干機維護期間無法正常使用,所以除貓揚善不是在f大里處理那只貓的”
凍干機的出現讓江野將懷疑對象放到了食品科學與工程學院,正準備這兩天過去踩個點,看看有沒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這下看來是徹底不用去了。
“大型凍干機都在升級,但有一臺非食品級的小型凍干機,不在升級范圍內”君若錦停頓了很久才繼續說道“據供貨商說放在藥學實驗樓。”
藥學實驗樓,正是江野所在的實驗室樓。
“不可能,我們實驗樓沒有凍干機,我”
江野迅速在腦內過了一遍所有樓層的實驗室,急切地強調道“我又想了一遍,凍干機我們這里用不到,中藥學以前是我們的,但是獨立出去以后搬去了西區,儀器也都搬走了,天然藥物,應
該應該也用不上”
不會的,不會的。
東校區有那么多棟實驗樓,食科院嫌疑的才是最大的,凍干機的升級不可能全部同時進行,一定是分批次有先有后的,總有更快升級完的機器可以用,總不能因為系統升級拖累實驗進度吧
但是,儀器升級的時間里,學生會扎堆使用還能使用的儀器,儀器的使用率會一下子增加,這種情況下“除貓揚善”想要避人耳目干私活的難度也會上升。
而且現在再想,凍干機的工作時間非常長,不是幾分鐘就能結束的,專業的凍干甚至需要幾十甚至上百個小時,就算只是完成最簡單的烘干步驟,起碼也得要一兩個小時,再結合“除貓揚善”發動態的時間,可以推斷出他開始凍干的時間,在下午四五點左右
正好是實驗室里學生最多、最忙碌的時候。
當時“除貓揚善”根本就不在學校吧,比起冒著被抓住的風險在實驗室里偷偷用儀器,他為什么不在家里制作凍干呢
隨著科技的發展和寵物行業的興起,家用小型凍干機變得非常常見,雖然作用機制比起凍干更類似于烘干,但在簡單的制作貓糧狗糧以及保存食材方面也已經綽綽有余了
江野的思緒很混亂。
他在不斷地為同僚們尋找無罪的證據,哪怕他知道這么做不對,但就是忍不住心中強烈的抵觸欲。
他的腦海中閃過了許多張在他眼前晃悠了無數個日夜的臉,有王谷學長、張可琴、樊儉、童涵,有這個學期新來的余詩之還有許許多多他每天都會打招呼的前輩或是后輩。
他們幫過他許多次,陪伴他走過了人生道路上很長的一段路。
他不想懷疑他們,這太殘酷了。
“有沒有可能不是你們這棟樓你們和一號樓不是連著的嗎”
君若錦的話瞬間拯救了江野。
是了,一號樓和二號樓本質上是同一棟樓,都叫藥學實驗樓,江野了如指掌的,只有二號樓而已。
江野的目光緩緩落到不遠處因為走累了而坐在花壇邊的身影上。
“是他,一定是他。”
“其他人都在二號樓做實驗,而他在一號樓底看見了黃學長留下的iquit。”
“他不是碰巧經過的一號樓,他本來就在一號樓里虐貓祝帆,這個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