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入充電口,等了會兒,發現手機始終沒反應,才漸漸覺出不對勁。
開燈,也沒反應。
懷疑是她忘了開電閘,于是下樓,檢查電閘。
折騰近兩個鐘,排除所有原因,終于能確定,是陸卿晚把家里的電斷了。
沒多久,水也斷了。
這下真成末日求生了。
周雨晚從冰箱取一支礦泉水來喝。
忽然在想,她的卡,或許也已經被陸卿晚凍結了。
挺狠,挺有魄力。
不知道她這種雷霆手段,應用在運營公司、打擊對手等方面,于她本人而言,會不會獲益更多,起碼不至于退市破產了。
可她現在卻用這種手段,來對付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
周雨晚覺得她真是殺雞用牛刀。
第四天,回校上課。
校園一如既往地寬敞明亮,幽雅舒適,不僅有水有電有食物,還有過目即忘,死活塞不進腦子里的知識。
她在,或者不在,好像都沒差。
一見她進教室,柯思萌眼睛倏地紅了,等她坐進座位了,她憋了那么久的話,這才憂心忡忡地說出來
“晚晚,你怎么啦那天后來是出什么事了么你突然變得好反常。這三天,我給你打了好多通電話,你都沒接。想去找你的,但我進名雅豪園不方便,最近商渡情緒也不好,我又不敢找他就,沒去找你。”
周雨晚不說話,也不想說。
荒廢兩三天,大腦就有了惰性,變得麻木不愛動,對外界刺激遲鈍無反應。
這種抑郁情緒會持續多久
她不知道。
借教室里的插座,給手機充上電,查看了下余額,才勉強有一點安全感
看啊,盡管她是個不學無術的小網紅,但還是能接點廣告,掙點小錢,在關鍵時刻,保證自己不被餓死的。
在過去那三天里,手機積攢了不少未接電話和未讀消息。
商渡的,柯思萌的,還有一些其他零零碎碎的消息。
唯獨沒有周牧和陸卿晚。
中午和晚上,吃的依舊是711的沙拉。
柯思萌說她瘦了很多。
或許吧。
她骨架纖細,全靠天生就懂得該怎么長的肉撐起前凸后翹的沙漏型身材。
一旦這些肉減下來,真像一具細長的骨頭架子,風一吹就能折了。
入夜,她收拾了個小行李,住進酒店。
一天下來,都不見有學生議論她和商渡的事,就連論壇、表白墻,都不曾見任何與他們相關的話題。
想必是他跟那些人交代過了。
這樣的日子沒持續多久,周雨晚又發現了新問題她花錢習慣大手大腳,就算沒買什么奢侈品,每天的開銷竟也不少,所剩余額不多了。
于是開始接廣告,折回家拿上設備。
家中依舊
斷水斷電,院外的玫瑰和月季沒人打理,花瓣葉片開始枯萎蔫壞,仿佛凝著干涸的黃泥漿。
步入十二月,日均氣溫愈發低冷。
南方沒有暖氣,沉沉濕氣浸透衣服,深入骨髓。
學生們要么待在教室,門窗緊閉,被空氣中不斷積累的二氧化碳弄得昏昏欲睡。
要么就到教室外的走廊曬太陽。
柯思萌說她在教室里坐了這么久,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搖頭,眼睛黏在ac屏幕上,手指在觸摸板來回滑動,正忙著剪輯視頻。
柯思萌嘆一口氣“晚晚,你到底怎么了”
其實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