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鞋頭從水洼表面蹭過,故意踢出一小片水花,再看它們飛濺,落回到濕漉地面。
“我爸媽就是商業聯姻在一起的,說不定,以后我也會跟某個家族繼承人聯姻。”
“比如我。”
“”周雨晚斜眼瞥他,“不要。”
隨即感覺肩頭被他握緊了些,“為什么”
兩人穿過行政樓的架空層,頭上有了遮擋,她脫離他掌控,一個大步上前,轉身,面朝他,倒著走。
像很多年前的那個黃昏,她歪頭,未被帽子遮擋到的頭發,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滑落。
一張明艷臉龐,蕩漾著甜甜的笑,看著他,嬌聲嬌氣地說
“商渡要當晚晚的老公嗎”
說完,她刷地垮臉,嘴角耷拉著,冷到結冰“不要。”
商渡覺得這簡直是污蔑,要笑不笑地嗤聲“我哪里是這樣說的。”
“你、就、是”她堅持,“本來我還不太記得這事的,上次你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
他睨著她,舌頭劃過齒尖,像在懊惱怎么收回當初的話,或者該怎么篡改她記憶。
最后送出一聲輕嘆,肩膀連著胸膛往下小幅度地落,好聲好氣地哄
“現在后悔了,不行”
“no”
她食指豎在他眼前,左右搖晃。
轉身,留給他一個背影,下巴輕抬,聲音清晰
“我周雨晚,不是任何人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的。”
“真不給點機會”
“不要。”她搖頭,“反正我們的事,你別亂說,影響以后我跟我親親老公的感情。”
“就這么見不得人”
“當你巴掌落在青春靚麗大美女可愛的小屁屁上時,你覺得這能見得了人”
“嗯,是挺見不得人的,”他順著她話說,骨子里的叛逆勁兒非得同她杠一下,“畢竟除你以外,沒人會在我手下發出那么erotic的聲音,而且還濕得一塌糊涂。”
“誰濕了”周雨晚反身就想一拳揍他身上。
他偏頭躲閃,樂了“你不是出了一身汗”
周雨晚“”
“周雨晚。”
他叫她,笑意收斂兩分,聽著有點正經了。
“如果哪天,你真要跟別人聯姻了,我們之間什么見得了人,見不得人的,我都會一五一十告訴他。給他看我們從小到大拍攝的所有照片,給他看我們出去游玩留下的機票門票,說說你是怎么奪走我初吻的,說你給我送過什么舉世無雙、驚世駭俗的禮物,說你面紅耳赤地跟我對視時,模樣有多誘人我會說給他聽的。甚至不止他一個,而是所有人。”
走到頭了,建筑物外是一席雨簾。
周雨晚停步,才剛洗澡換過衣服,不太想再被雨淋一遍,感受那股潮濕沉冷。
他的話,她有在聽。
他話音落定時,人也到了她身邊,她聞到他身上的木質香了。
“商渡。”她也叫他,也拖腔拉調,“如果有一天,我覺得寂寞了,想找個人尋刺激了,肯定優先考慮你。”
“為什么”
“因為熟人好下手。”她笑,“而且,你好像很會玩的樣子。”
他沒好氣地輕笑了聲。
“不過,”她舔了下唇瓣,“還不知道你活好不好,這我得試過才知道。”
“不如,在那之前”
她側身面向他,柔軟小手握上他的手,右手食指在他臍下三寸,輕戳校服外套,一圈一圈慢慢地繞。
他瞇了下眼,看她眼神如絲勾著他,睫毛翕動,眼下一顆淚痣亦是風情萬種。
“你先練練技術。”
話畢,左手一抽,拿走長柄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