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說,大概在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笑容帶點不懷好意,“壞貓咪該乖乖吃飯了。”
“你才壞。”
她提膝踹他,他翻身避開,她也一骨碌坐起。
鬧到這一步,仍沒放棄把發箍戴他頭上的想法。
這一次,他沒設防,她計謀得逞。
他正要摘,被她攔住。
余光瞥過去,才發現她不知從哪兒又變出一個白色貓耳發箍,戴在她頭上,配合她一身毛茸茸的白色睡袍,挺對味。
“這次我有兩個貓耳發箍了,你一個,我一個。”她幫他把發箍扶正,“你就戴著嘛,好不好”
最后三個字,她眼睛眨巴眨巴,卷翹長睫翕動,像蝴蝶振翅掠過波光粼粼的湖面,漣漪蕩漾。
漂亮得讓人忘記呼吸。
他鬼迷心竅,應聲“好。”
接著,她像很多年前那樣,看看他的貓耳,再看看他的臉,眼角眉梢掛著笑,連眼下的淚痣都格外鮮活明艷,由衷夸他
“商渡好帥呀”
“是你的菜嗎”他問得直接。
這回答不在她的計劃內,周雨晚微愣,“你以前不是這么說的。”
“怎樣”
“你會一臉無語地保持沉默,就差翻一白眼,赤裸裸地鄙視我。”
“”他必須澄清,“我沒翻白眼,也沒鄙視你。”
“沒有嗎”周雨晚撇嘴,斜眼,給他演示了一遍,再看回他,聳肩,“喏,你就是這樣。”
“才不是。”
“那是怎樣”
他吁一口氣,克制著某種別扭情緒,坦白“我那會兒臉皮薄,害羞,不行”
周雨晚翻一白眼,“鬼才信。”
她沒坐沙
發上,而是習慣性地坐在地毯,后背挨靠沙發。
飯菜和湯都還是熱的,挺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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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來的”她問,舀了一勺花膠雞湯往嘴里送,味道鮮甜,滋補暖胃。
商渡也在喝湯。
家里人讓他一起吃點,他沒聽,特地等著跟她一起。
回“直升機。”
難怪速度那么快。
想起他一滿十七歲,就為了直升機航拍,特地去考直升機駕照的事。
她問“你自己開回來的”
“”他瞥她,“我家有司機。”
“哦。”不僅能開車,還會開飛機的司機。
周雨晚感慨“那還挺趕巧,你回來的時候,我也正好回來。”
“是啊,”他語氣嘲謔,“幾次三番地提醒,讓某人注意別讓人尾隨了,結果跟了好幾分鐘,都沒發現我。說說唄,超級無敵大美女,你想什么想得這么入神”
她拿下咬在齒間的湯匙,唇瓣動了動,剛要說話,就被他打斷
“哦,差點忘了,你在想我。”
“”她覺得,還是小時候,那個臉皮薄會害羞會無語,還差點要翻白眼鄙視她的商渡比較可愛。
周雨晚“怎么帶這么多菜”
商渡“不確定你比較喜歡吃哪種,或者口味突然變成了哪種,所以干脆全帶了一點過來。”
周雨晚“難怪思萌總說你細心體貼,考慮周全。”
“我也不總是細心體貼,考慮周全的。”他話里有話,“得看對象是誰。”
這頓飯吃得慢。
心情好,食欲也跟著不錯,她吃得比以往多。
“電視柜上的那個東西,是什么”
商渡已經停筷了,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她伸手去拿紙巾,手往回收,袖子不小心碰到他沒喝完的可樂罐。
棕黑色液體冒著泡,呲呲往外涌,稀里嘩啦淌了滿桌,瀑布似的打濕她睡袍。
這種毛絨布料吸水性強,在她腿上洇開一大片,濕濕涼涼,黏黏膩膩。
“oos”她趕緊扶正鋁罐,拿紙巾擦拭,聽到他問,頭也不抬地說,“小度小度。”
商渡眉毛一挑,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在呢。”機械女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