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這次有了點反應,嘴巴噘得挺圓,像個慣會裝乖的、憋著一肚子壞水的小孩。
“別只會哦,現在時間不早了,快睡,明早還得趕回去上課。”他催她。
周雨晚裝模作樣地閉上眼,過沒多久,又睜開,“我好像有點想噓噓。”
“那就去。”無可奈何的口吻,他已經闔眼,開始醞釀睡意了,“小心憋久了尿路感染。”
“ok。”她掀開被子,摸黑坐起來,故意張腿跨過他身體,要從另一側下床。
他并非沒感覺,被她這么不安分地鬧著,胸腔重重起伏一下,眼睛突然睜開,把她捉了個正著。
彼時她剛要收起另一條腿,從床上下來。
冷不丁對上他眼睛,被驚了一跳,一個重心不穩,差點要摔下去,他眼疾手快地托住她腰身,她慌忙扯住他衣服,那條正準備收起的腿猛一下壓著他大腿。
突如其來的重量砸下來,他倒吸一口涼氣,沒好氣道
“你非得從這兒下”
話說完了,再看她,她心虛地別開眼,身上的睡裙實在遮不住什么,右側肩帶一滑下來,大半雪白暴露在暗弱的光線下,腿幾乎也都露著。
早知道,還不如讓她穿他的衣服。
這么想著,他松開搭在她身上的手,干脆利落地脫下t恤,給她套上,沒再抓著剛剛的事不放,“行了,快去。”
“你干嘛要把衣服給我”她不懂,視線打他露在被子外的肩膀、手臂和半個胸膛掃過,饒有興味,“想耍流,氓”
“我要真想耍流氓,早把你衣服扒了。”
“”
周雨晚沒再鬧他,去完洗手間,再回到床上,躺好,閉眼睛。
翻來覆去,沒睡著。
嫌穿著兩件衣服不舒服,她脫掉商渡的t恤,故意甩到他那邊。
許是被她弄得挺煩,他也沒睡,聲音低沉沙啞“又怎么了”
“打完針后,胳膊酸疼無力,”她說,“是正常的吧”
隨即,便覺床晃得更厲害了,身側那人在動,帶著氣性似的。
她聽到被子帶起的風聲,扭頭想看他,昏暗中,一道人影逼近,隨之而來的是她身上被子被掀開,涼意涌進被窩的同時,他也躺進了她被窩。
“你干什”她欲言又止。
那雙大手再次圈抱她的
腰,他上身沒半點隔閡地擦著她光滑的后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了,額頭抵著她后腦輕蹭兩下,開口
“周雨晚,我知道你故意鬧我,吸引我注意,想看我所有心思都落在你身上,又拿你沒辦法的樣子。我知道你這時會很得意,沾沾自喜。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對你抱著什么念頭,我也大概能猜到你對我是什么想法。”
“我知道你的不安與憂慮,知道你對過去的眷戀不舍,也知道你恐懼擺在眼前即將到來的變數。但是,在任何意外都還未真正發生前,你要知道,現在一切都還在我們的可控范圍內。”
音調偏低,語速也慢。
她卻聽得心臟怦怦猛跳,一種被人看穿、無所遁形的窘迫將她席卷,她臊紅了臉,渾身發熱,“怎么說得好像你很懂我似的”
他探向她胸腔,“那你怎么解釋,心臟跳得這么快”
周雨晚拉下他的手,“被你嚇的。”
他哼笑了聲,“所以,現在可以睡了嗎”
“嗯。”她現在可以乖了。
這一覺沒睡太久。
商渡保送it,意味著他可以不用返校上課。
某種程度上,不讓這些準保送生回校,也是為了防止他們影響到普通高考生們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