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畢不了業就捐樓的,暫時先別想。這四年,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別想著躲懶翹課,我隔段時間會檢查你的學習情況,要是被我發現你不學好的,小心我飛回來打你屁屁。”
“還有,我呢,比較單純,沒多大追求,也沒什么野心,談戀愛就是談戀愛,奔著結婚好好過日子去的,沒打算玩太復雜,也沒想耍心眼子,原則底線就在那兒,我們誰都別碰”
衣食住行,方方面面。
周雨晚聽他說了挺多,太多信息被一股腦塞進腦子里,攪得她混混沌沌,耳朵快長繭了,無語地拿余光斜他,“你看著可不太單純。”
他聽笑了,今兒開車帶她過一遍從g大到半山大平層的路,這會兒正帶人回鵬市那套公寓里。
黑色布加迪在夜色中馳騁,沿路街燈劃過車窗,讓人心生恍惚,好像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就是人生盡頭。
這么想著,話也脫口而出“只想跟你談一段從出生到死亡,從一而終的愛情,還不夠單純”
周雨晚耳根一熱,沒應聲,臉撇向車窗的方向。
“我說了這么多,你有沒有放在心上”他問。
她托著腮,拖拖拉拉地“嗯”一聲,“你好像臨終托孤。”
“”
“寡。”她改口。
他輕笑“突然學什么青蛙叫。”
“”周雨晚撇嘴,“是寡婦的寡。”
后來他沒怎么說話,指尖敲了敲方向盤,像在想事情,車子開回公寓的地下停車場,讓她先上樓回去,他想抽根煙。
周雨晚沒多想,拿了東西就下車。
之后幾天,他的話明顯變少了些,只是常常用那種若有所思的幽深眼神,盯著她走神。
從最后一周倒計時開始,那種分別在即的焦灼感開始漸漸強烈。
她靠學車、購物、美容、經營平臺賬號等等一系列瑣事轉移注意力,盡量不去想橫亙在兩人之間,迫在眉睫的問題。
而他每天沉默的時間愈發地長,盯著她走神的情況也愈發嚴重。
終于,在他兌現承諾,給她布置了滿屋玫瑰,要幫她拍攝私房照那天,爆發
彼時,燈光打得很暗,昏黃光線只照出白色床單的一角,玫瑰花瓣柔軟鋪開,落在她半透明的白色網紗吊帶裙上,烏發,雪膚,胸大,腰細,緊窄輕薄的丁字褲,和一雙搭在床頭的瑩潤長腿。
嫵媚眼波透過鏡頭攝入他眼眸,紅唇微張的性感程度,不亞于她情動時分,面上顯現的誘人潮紅。
口干,舌燥。
是他心術不正,鏡頭也跟著輕微抖動。
“周雨晚。”開口,聲音沙啞低沉。
她輕輕“嗯”一聲,抬了點頭,看向站在頭頂前方的他,兩只膝蓋擦蹭著,晃了晃酸麻的腿,故作輕松地揶揄道
“不會又像上次那樣,我眼神不夠感覺,你要幫我找狀態吧”
“你好像挺期待。”
他邁開步子朝她走來,她看著他拿下相機放在一旁,看著他俯身,雙手撐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盯視她,看著他眼底那點稀薄的笑意消失,只余斑駁亮光,和一個不明所以的她。
“我知道我現在腦子不太清楚。”商渡說,“所以這個問題,我只問一次。”
周雨晚等著他說。
他蜷了下手指,把床單揪扯出輕微的褶皺。
她細致入微地觀察他情緒,感受他細微表情之下內心激烈的掙扎,心下不由也跟著有些惴惴。
“你要不要”猶豫這么多天,他還是忍不住,把話說出口,“跟我一起去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