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不安分的,慫恿周雨晚請假,理由很詩意因為人生中有很多大事,是在課堂里無法解決的。
周雨晚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但忍不住想問個清楚“比如”
商渡沒回答她,但他會帶她找答案。
從睡到自然醒開始,兩個人躺在床上犯懶,賴床賴到餓了,再起床洗漱,外出覓食。
然后,商渡載著她,從港城出發,經跨海大橋過內地。
布加迪漆黑锃亮的車身,馳騁在一望無際的柏油路上,車篷敞著,任由陽光潑灑,音響正播放geazy、kehni的odife,就連呼嘯而過的海風都滿帶自由的味道。
周雨晚懶懶散散地癱坐副駕,懶懶散散地跟著哼,隨手捋著被風吹得凌亂的頭發,興致來了,開始搖頭晃腦,扭動身體。
屁股坐不住的。
“不好奇去哪兒嗎”商渡問她。
周雨晚勾著一縷頭發在指間繞圈,墨鏡擋去大半張臉,鮮艷飽滿的紅唇便顯得矚目
“反正遲早是要回家的。”
他又問“回哪個家”
這倒是把她問倒了,啞然一瞬,很快又變回那副驕縱恣意的模樣“四海為家咯。”
商渡“認真的”
她也不知道。
周雨晚拉下墨鏡,朝外一瞥,目光遠遠地放在遼闊浩瀚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海鳥翔集。
“回我家。”她轉頭,注意力回到他身上,認認真真地回答,“回我周雨晚的家。”
“那有我的一席之地嗎”
“有的。”她說,“有的。”
車子開進鵬市,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每處街景都那般熟悉。
“知不知道那里是哪”等紅綠燈的空當,商渡示意她看斜前方的建筑。
周雨晚撐著臉,朝外瞄一眼,“醫院。”
“”他補充,“我們出生的醫院。”
“他們
都說,我出生那天,你剛滿月,阿姨就帶你來看我了。是不是真的你見著我是什么感覺”
“真遺憾,那段記憶我已經沒有了。不過,不是有照片為證”商渡提醒她,“因為你剛出生,長得亂七八糟皺巴巴的,所以你嫌丑,總不承認那個是你。”
“啊”
周雨晚想起來了,也想起他滿月時,五官慢慢長開,被人養得又白又精致的模樣。
兩人對比實在慘烈,她也是實在不忍回顧。
商渡“知道前面是哪么”
周雨晚“幼兒園。”
就在寸金寸土的萬曦湖附近。
“從那時候開始,我們總在一起搗蛋。”她說,“最嚴重的一次,我們不小心把煙霧報警器弄著了,水噴得到處都是。我家里是不管我的,你就不同了,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你犯錯是要被家法伺候的。”
商渡“那時候我在老宅被關三天禁閉,聽說你天天賴在我家,學電視劇那套,跪在地上抱著我媽的腿為我求情,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慘不忍睹。”
“”周雨晚訕訕地摸著鼻子,“誰小時候沒干過傻事你看著酷酷拽拽,跟個小大人似的,不還是被我奪了初吻”
商渡駁回“你以為誰都能奪我初吻的”
“哦豁。”她挑眉,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