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回到那面涂鴉墻前,時隔兩年,墻面斑駁凌亂,幾經涂抹,已經快看不清原本模樣。
周雨晚找得很仔細,想看看當年她手寫的熒光粉字跡,看她和商渡的“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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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一行是她的字跡。
至于下面那行寫得匆匆忙忙、龍飛鳳舞的,周雨晚看了很久,笑意快從眼中滿溢而出。
從學校出來,開車回到萬曦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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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讓她回房間收拾行李,她從善如流,挑著自己喜歡的衣服鞋子和各色物件,收拾封裝進箱子里。
其實東西沒剩多少了,大部分都在這一兩年漸漸搬到港城的大平層里。
再次回到車上,周雨晚系上安全帶,問他“接下來去哪”
那時天色已不早,傍晚余暉斜照在兩人身上。
他英俊臉龐被暮色襯得溫柔,薄唇翕張,輕輕落下的兩個字,卻叫她靈魂為之一顫
他說,回家。
車里載著她的東西,載著她的人,載著夜色星輝霓虹閃爍,從鵬市到港城,跨越六十公里的路程,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他駕輕就熟地把車停進車位,開車箱拿下她的行李箱,牽著她,從負一樓,到頂樓。
商瑾周和余曼的大平層在隔壁另一棟,而他要帶她來的,是獨屬于他們的二人世界。
這里有她心心念念的超大衣帽間,有他喜歡的電競房和滿墻模型、高達,有270°大幅落地窗,以及璀璨繁華到令人咋舌的維港夜色。
攝像機從進門開始,就亮起紅燈,進入錄制狀態。
盡管一直做著心理準備,但在商渡單膝下跪的瞬間,周雨晚還是控制不住地紅了眼眶。
鴿子蛋大的鉆石很閃,就這么亮在她眼底。
少年一腔赤誠,有不拘一格的驚喜,也有傳統的浪漫
“小時候,我們沒少相互陪伴著回家。但第一次了解到你對于家的執著,是我拉著你住在老宅的那幾晚。后來,我問你,要不要跟我搬出來住,你拒絕,因為你堅持自己有家,也因為不想再麻煩我。”
“但是,周雨晚,認識那么多年,經歷過那么多事,我那點小心思小手段,你是清楚的。我總想拉著你搬出來是什么意思,甚至現在要跟你搬進這套房子,跟你同住一間主臥是什么意思,你不笨,你肯定也是清楚的。”
“我們用了近二十年的時間,從青梅竹馬磨合成情侶,鬧過別扭,犯過錯,也從中吸取經驗教訓,相互體諒包容。我非常明確我愛你,這輩子非你不可,也能明顯感覺到你是喜歡我,奔著結婚過一輩子去的。”
“誰給誰一個家的說法太居高臨下,嫁娶聽著也不夠動聽。所以”
商渡目光灼灼地望著她,一字一句把話說得清楚
“周雨晚小姐,請問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共同組建屬于我們的家嗎”
彼時,窗外夜色正濃,維港燈火輝煌。
周雨晚收了收眼眶里打轉的淚花,戲謔道“如果我說愿意的話,外面會砰砰砰地放煙花嗎”
商渡差點被她逗笑“試試”
“那,”周雨晚向他遞出右手,一字一頓格外認真,“我愿意。”
我愿意陪你從年幼到年邁,從日出到日暮。
生命有始有終,會路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與景。
何其有幸,牙牙學語是我們,年少輕狂是我們,執子之手,白發蒼蒼的,也終將是我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