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晚東張西望了會兒,食指指向自己“你在跟晚晚說話嗎”
他差點要沖她翻白眼,“不然”
“貓貓。”她手指一轉,示意斜對面交疊臥在一處的兩只小白貓。
“你倒是挺像貓的。”他小聲嘀咕。
“什么”她沒聽清。
商渡“沒什么。”
周雨晚把手收回來,胳膊肘抵著彎曲的膝蓋,托著下巴,端詳了那兩只貓好一會兒,看它們互舔得起勁,她嘴唇不知什么時候竟也張開,學著動了下舌頭,舌尖從下往上在空中劃了一道。
商渡瞄她一眼,“你在舔空氣啊”
“啊”她蒙了一下,說自己的觀察所得,“原來貓貓也會親親和舔舌頭哦。”
“嗯”
“晚晚的爸爸媽媽也會跟別人親親舔舌頭。”
“”他忽然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能說,“你以后不準隨便跟人親親舔舌頭,知道嗎”
“為什么”
“因為這是很親密的人才會做的事。”
“什么叫很親密的人”
“就是”他在想著怎么言簡意賅地同她解釋,畢竟她家情況,貌似挺復雜,“就是兩個特別相愛的人,才會親親,吃對方的舌頭。”
“可它們是貓貓。”
“貓貓也一樣。”解釋不通,他就開始胡謅,“反正,這種事不能隨便做的。”
“哦。”她只是這么輕飄飄地應了聲,沒下文。
商渡感覺不得勁,又說“如果跟人親親舔舌頭的話,是要對對方負責的。”
“哈”
“你不知道嗎”
周雨晚看著他,黑眼珠又大又亮,小臉瓷白,蘋果肌飽滿,被陽光照出毛茸茸的感覺,“什么叫負責”
“就是要談戀愛,結婚咯。”他覺得自己說得挺明白。
回憶一遍昨天的事,再聯系今天他不搭理她的模樣,周雨晚好像懂了點什么,又好像不太明白,“所以,昨天我們親親,是要負責的”
商渡咽了口唾沫,不吭聲,隨意擱在膝頭的兩只手不自覺交握,手指別扭地纏在一起。
她直接問了“商渡是要我對你負責嗎”
這什么渣女發言
商渡感覺跟她講不通,再瞥她一眼,發現她好像就沒把昨天的事放心上,他心里莫名酸脹發堵。
“算了,”他郁悶地吐一口氣,“我才沒把昨天的事放心上。”
她問“是嗎”
他面無表情地應“嗯。”
才怪。
那他今兒一整天都在別扭個什么勁堵什么氣又何必在剛才特地提那一嘴
煩死了。
最好她能動動腦子,反思一下他們的關系。
然而,事實證明,不能對她抱有太大期望。
就因他一句“沒放心上”,周雨晚不再琢磨那些事,只是不咸不淡地“哦”一聲。
良久,久到那兩只貓要溜了,她才說“如果不是昨天的事,那商渡今天為什么生氣為什么不理晚晚”
這讓他怎么解釋
商渡頭疼了。
“沒為什么。”只能這么說。
“那我們還是好朋友嗎”她又一次朝他伸手,用橡皮泥捏了兩只貓貓,其中一只送給他。
他看著,服了,認輸了,囫圇地“昂”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