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上神,你的狗何時才能將本君放出來”
秘境之中,紅楓落了滿地,猶如綿軟地毯,比九天境覆滿霜雪的地面舒服的多。
神獸幼犼撒開蹄子瘋狂奔跑,幾個來回后,又繞著九方遇轉圈,抱著圓滾滾的肚子躺地上打滾,運動量那么大,也沒見消化,還委屈地打了個飽嗝。
九方遇叼著狗尾巴草,垂睫睨那狗東西,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地走著,與那端方君子蛟龍神君不同,他天然帶了點痞氣。
“我說小蛟龍,你別急啊,這狗東西年紀還小,你修為也不低,它雖吞了你,卻一時半會消化不了,不會傷到你。”
“”
“話雖如此,但確實是你沒管好你的狗。”
“什么我的狗這狗東西是奚玄卿那個混賬的,丟給我帶,我本想丟了,卻趕都趕不走,它吞龍是本性,我管不了,不如你自己想辦法出來,順帶將它收服留作坐騎算了。”
“”
便是克己守禮的君子,也惱了“若我能出來,你的狗應當已經沒命了。”
犼食龍,天然相克。
蛟龍在其腹中,還能安然無恙,一是他修為不低,二是犼還年幼。
九方遇笑了笑“那就對了,若是在九天境上,我當然急著讓它放你出來,免得吃壞了肚子,我還得給它醫治,費勁得很,可現在是在問心秘境中,如今這秘境還有古怪,實在危險,你連狗都干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留在它肚子里吧,畢竟,如今九天境不比當年,實在折不起神了,死一個就少一個。”
這話不好聽,但在理,蛟龍矜冷慣了,心底不高興,卻還算能忍。
整個九天境都知道九方遇狂妄,迎頭懟上,并非上策。
便道“那便勞煩九方上神速速找出路吧。”
“哼,你以為我不想”
也不曉得這秘境發生了什么,所有的出口都被封印,尋常路走不通,看來還得怎么來的怎么出去。
九方遇不急著離開,倉靈還在秘境中呢,他得找到他。
狗東西吠叫一聲,沖著一棵樹樁跑去,繞著一片微微下陷的落葉嗅聞。
九方遇蹙眉“你是說倉靈來過這里”
“嗷嗚”
蛟龍“沒想到九方上神還會狗語,當真是天賦異稟。”
難得,九方遇沒回懟。
他看著眼前大片灼燒成燼的楓葉林,目光恍惚,那棵樹下土壤濕濘,腳印明顯。
“嗷嗚嗚”
狗東西又吠了聲,便朝著一個方向奔去,九方遇急忙跟上。
穿越過好幾片樹林,走出隱天蔽日的古木道,眼前是一片開闊天空,陽光透下來,瞧著熾熱,照在身上卻半分都不暖,所有的熱度都被一層猶如泡沫的屏障阻隔在外。
那屏障
九方遇瞳孔微縮,他可太眼熟了。
那是奚
玄卿自己研究出的一種禁制,瞧著猶如脆弱泡沫,實際上兇悍霸道。
他們還是少年時,奚玄卿獨自研究出這禁制,放在空曠的野外,里頭關了幾只傀獸,用以測試性能。
九方遇剛從魔域邊緣打架回來,血氣未散,彼時心高氣傲,看不上奚玄卿這柔柔弱弱的禁制,一頭扎進去,想給捅破了,給奚玄卿一個下馬威。
他的心思很明顯,也很簡單。
一直以來,無論他獲得任何成就,師尊從未夸過他,而奚玄卿不一樣,奚玄卿做什么師尊都笑瞇瞇地看著他,說他什么都好。
同樣都是懷淵的徒弟,憑什么啊
九方遇嫉妒死了,便想拼命表現。
他聽說奚玄卿為了研究這種禁制花費了十幾年時間,若是自己破了它,豈不是能證明自己更優秀
那樣的話,師尊總能夸夸自己了吧
那他是不是也能和奚玄卿一樣,住上溫暖的房間,穿上帥氣的衣裳吃上奚玄卿才擁有的蜜餞果子再也不用嘴饞去凡塵境排隊領試吃了
他想的很好,卻因為這個念頭吃盡苦頭。
關在禁制里的七天七日,他每一分每一秒都都肌肉緊繃,無時無刻不在躲避反擊那些放不完的冰針利刃,差點體力衰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