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生前覺得陳彤不錯的人、和他關系親密的人,如果無法全心全意地照顧修明,如果還對陳彤念念不忘,如果還不自覺地將所謂真假少爺放在一起反復比較,我勸你們早些自請調離,或者干脆另謀高就。”
“修明是我的丈夫,如果他再收到半點委屈,縱使他不介意,我還是會插手,我的脾氣秉性,你們也曾有所耳聞,到那個時候,事情就不會太體面了。這番話,你們盡可以告知同仁,以防有人沒有準備、觸了霉頭。”
陳修明有一點想勸白京“算了算了”的沖動,但白京是替他出頭、字字句句都在為他考量,他到底還是沒有阻攔他。
他只是覺得自己不值得這么被“珍重”、這么被“考慮”、這么被“保護”,畢竟幾天之前,他還是一個普通的社畜,苦惱的事是自己的生存資金和生病健康,所謂“尊嚴”“態度”對他來說,都是優先級很靠后、微不可道的事了。
“別想太多,走吧。”白京拍了拍他的肩膀。
陳修明恍然驚醒,他向前走了一步,這一步像是開始和過去低眉順眼、軟弱可欺的生活做告別。
他好像不是過去的他了。
他未來會變成什么模樣呢
陳修明有些惶恐,但白京一直穩穩地攬著他的肩膀,讓他沒有一絲一毫會因為走神或者心情波動而摔倒或者踉蹌的機會。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有了欣賞這一路景色的心情。
他一邊走,一邊盯著池塘里悠閑游蕩的觀賞金魚,忍不住說“下輩子不想做個人了”
“為什么”白京不知道何時湊到了他的耳邊,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話。
陳修明有一點癢,但沒有躲,他很順暢地說“做人太累了,每天要思考很多的事,太麻煩,下輩子做個小動物,腦子空空,只需要吃飽睡覺就好。”
“看來還是我的問題。”
“怎么會是你的問題”
“我沒有帶你體驗太多做人的快樂,等你都體驗過了,應該會改變主意。”
“你要帶我體驗什么啊說好了,違反法律的事,我不干。”
“好,是一些合理合法,但會讓人心情很好的活動。”
“比如”
“比如我可以親吻你么”
陳修明沒說話,他側過頭,輕松而主動地吻上了白京的唇。
白京略帶強勢地回吻了過去,陳修明一邊與白京接吻,一邊看著天邊的晚霞夕陽真美啊。
等到他們終于結束了這個吻,加快腳步趕到家主院的時候,工作人員恰好端來了剛剛出爐的蒸螃蟹,馮女士的身后換了個人,也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女性,話很少,上前迎了迎陳修明和白京,就安靜地退回到了原處。
馮女士今天穿了紅色的旗袍,旗袍上用金絲繡著龍鳳圖案,搭配了老式的金鑲玉項鏈,手腕戴了一對深綠的鐲子,戒指也換了紅寶石的。
她一見陳修明和白京就笑,口中說道“你二人如今成了婚了,眼里就只有對方了,日子過得蜜里調油,許是將我忘在了爪哇國后了。”
陳修明正欲回話,白京卻率先開了口,他說“母親這話竟是打趣我們,縱使我們感情極好,修明與你也是血脈相連、母子情深,哪里會忘記你,怕是那些不相干的人亂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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