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宴不知,全不像前期的玄赤宗少宗主。反倒貼合入魔屠宗后,再度出場時,作者對他的描寫。
他剖開巨鳥前額時,殷晴樂移開目光,又縮了回角落。
這不能怪她,她在現實世界十指不沾陽春水,別說那么大的巨獸,就連殺雞都不敢看。她知道宴不知在保護她,但心臟跳得厲害,控制不住地手腳發軟。
又過了許久,雪白的身影才走入洞內,他輕揮袍袖,解除結界。
殷晴樂沒敢迎上去。她小心翼翼地觀察宴不知的模樣,想從那雙黝黑深邃的瞳孔中,找出宴不知現在處于什么狀態。
“你又救了我一次。”她小聲說,“我已經休息完了,可以繼續帶路。”
宴不知偏過頭,低低咳了幾聲,沒有回答。握緊的拳頭松開,掌心處躺著顆赤色圓珠,紅得發燙,宛如團火焰,幾乎要點燃殷晴樂的雙目。
宴不知翻手成訣,紅珠的光澤慢慢黯淡。
“它不會再出現了。”嘆氣聲很輕,仿佛隨時會碎在風中,“火鴻的生命力很強,除非內丹離體,不然,它不管傷勢多重,都會恢復。”
殷晴樂干巴巴地迎合“好,好神奇,如果內丹重新放入體內,它會蘇生嗎”
要不是火鴻鳥最后的沖擊,宴不知絕不會殺它。他說火鴻與自己相熟,“相熟”這兩個字,不知包含了多少層意思。
“天道循環,生死皆非小事。逝者再生,難比登天。”宴不知回答。
殷晴樂陷入緘默,不再吱聲,生怕多說多錯。
反倒是宴不知開口“你先前曾說過,凡人需要吃飯”
殷晴樂頓時捂住嘴“我不吃那只鳥”那可是靈獸,據說有些靈獸已經產生神智,除去外形,幾乎與人無異。
宴不知瞥了她一眼“火鴻守護玄赤宗二百載,哪怕不得不誅殺它,我也不會拿它當食物。”
“不過是在打斗期間,連累了天邊飛過的幾只禽鳥。”他想到殷晴樂的夢囈,小姑娘鵪鶉似地縮成一團,迷迷糊糊喊餓。
殷晴樂搖搖頭“謝謝,但當務之急,是離開穹痕淵。”
迎上宴不知疑惑的眼神,她擺擺手,目光堅決。她從兜里掏出塊拇指大小的零嘴“凡人比你想得要強韌,一頓不吃死不了,還是盡早趕路為上。”
遺憾地看了眼皺巴巴臟兮兮的拖鞋,確定徹底變形,無法再穿,殷晴樂長嘆一聲,把它留在原地。
“你可以消失了。”她沒好氣地說。而后轉身,赤腳朝宴不知走去,“我們出發吧”
好涼,好硬,好疼。赤腳走在石地上,滋味那叫一個酸爽。殷晴樂努力催眠自己,說服自己并無不適,在宴不知面前維持臉上笑容。
從她說完那句話后,拖鞋就開始消失,再無可能穿上,她只能硬著頭皮赤足上路。
宴不知垂眸,目光于少女的笑容上掠過,他輕握手中火珠,感受其內源源不斷傳出的熱量。起手在半空橫劃,將洞內碎石聚成快平滑的石板,看向一臉驚疑的少女。
“這樣的寬度,合適嗎”宴不知示意殷晴樂上前。
殷晴樂指了指石板,又指了指自己“給我的”
“嗯。”
宴不知隔絕靈氣,掀開外袍,殷晴樂血淋淋、沾了泥巴的雙腿再度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