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月瞇起眼“我答應你。”她靜靜地看著殷晴樂。
“比起這個,溫姐姐,要是寒毒蔓延的話,該怎么緩解他的痛苦呢”少女握住手中那塊漆黑的法器,雙眼亮閃閃的,像空中的明亮的星子。
殷晴樂努力地拋掉心間酸澀,拼盡全力讓自己振作起來。她在怕什么她已經知道了消解寒毒的方法,只是一時間受限過多,沒法一個個找出草藥。等她解鎖標識的權限,什么玉蘭枝、九陰木還不是手到擒來。
她如此樂觀,溫如月作為醫師沉重的心情,竟也稍稍緩解,她低頭笑了笑“常道君說,阿樂妹妹雖年少,卻有豪俠之氣,看來確實如此。”
殷晴樂突然被夸,忍不住小臉泛紅,再度低下頭。頭頂傳來溫如月的聲音“緩解的方法應當就是乖乖吃藥,適當休息,還有,保持好心情。”
“這個簡單。”殷晴樂斗志昂揚,“我監督阿兄,保證完成任務。”
溫如月
纖纖十指輕托下顎,露出玩味的微笑“可你的那位兄長,似乎沒有乖乖吃藥的打算。”
“怎會如此”殷晴樂震驚。
“我今晚找你時,特地看了他的面色,并無好轉的跡象。”溫如月道,“要是不信,你可以找機會要他祭出靈力,若他有按要求服藥,唇色會紅潤不少,至少不會像先前那樣,看不出半點血色。”
殷晴樂點頭,將溫如月的話記在心里。這點倒是簡單,常安道一直對宴不知的天賦表現出極大的好奇,等宴不知再恢復些許,她就把二人拉到一起切磋,定能看出些許端倪。
惱火地敲了敲額頭,平復心情,殷晴樂起身告辭。走到門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轉身詢問“溫姐姐,那些中毒的鎮民死后,他們所崇拜的神明怎么樣了”
溫如月微愣,不曾想她為了和殷晴樂闡明宴不知的情況,講了件過往之事,殷晴樂卻注意到了這樣的一個細枝末節的事。
“我不清楚。”她皺眉想了想后,如實答道,“我在確認城鎮沒有幸存者后,就直接離開了。但世間沒有神明,那些神相木偶,不過是被寄托希望的死物,信徒死去,無人擦拭照料,自然就后發霉生蟲。一晃五十年,恐怕早就腐爛了。”
“要是沒爛,等我見到它,也要把它砸爛。”醫修柳眉倒豎,道出句極不符合人設的話。
殷晴樂不置可否,朝溫如月道了聲謝,離開了房間,合上木門時,她的眸光一點點變暗,終是壓不住心頭的難過,倚在房門上輕嘆一聲。
她想起了原著劇情中,男主與宴不知決戰時的場景,那段的描寫實在太過令人心顫,以至于殷晴樂甫一想到,文字就能清晰地在眼中浮現
戰斗已然到達了最后階段。
重劍帶著凌厲的殺氣,斬向眼前的魔頭。
魔頭白衣墨發,手持薄如蟬翼,嗡鳴陣陣的仙劍,看向渾身浴血的常安道。他嘴角掛著血漬,于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幽幽藍光。他安靜地站在原地,仿佛他依然是那名仙風道骨,深藏功與名的玄赤宗少宗主。
下一瞬,黑金色的重劍貫穿他的胸口,劍尖轉動,攪爛心頭血肉,再橫向劃出。鮮血飛濺,哪怕修為高如化神,命脈受損,也再無存活的可能。
宴不知不閃不避,他伸出兩指,夾住了那柄重劍,叫常安道無法抽離。
他的眼中一片幽藍,口中流出更多的鮮血。明明已經死到臨頭,他卻輕聲笑了一聲。那是他入魔以來,第一次發笑,暢快無比,夾雜解脫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