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樂發誓,自己沒有趁機調戲宴不知。
“我沒有生氣。”宴不知小聲回復。
殷晴樂發誓,她沒有想趁機吃豆腐“若是如此,讓我抱一下可好”
宴不知回眸,少女松開他的手,張開雙臂,笑容甜美。她站在那兒,說著不合禮教的話,目光卻像是太陽般純粹,沒摻雜半點僭越。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殷晴樂撲了上去,抱了個滿懷。
她的手是暖的,臉是燙的。殷晴樂和他不一樣,她撲在他身上,宛如太陽撞上寒冰。舒服的,令人神往的溫暖倏地漫上,叫人恨不得伸出雙手,把她揉進懷里。
宴不知倚在門框處,腦子里亂糟糟一團,他詰問自己到底有什么毛病,居然會以為殷晴樂會覺得有其余更好的選擇,不再要他。
二人在穹痕淵近身過許多次,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令宴不知不知所措。
他雙手緊扣在門框上,全然不明該如何是好。按道理,殷晴樂該嫌棄自己身上陰冷,不適合長期倚靠,但她抱得很緊,簡直像是得到了什么夢寐以求的寶物。
怎么可能宴不知失笑,他是個被不停拋棄的棋子,怎么會是什么人的寶物。
他感到有只不安分的小手探出,在他身上亂摸,最終,輕輕在小腹處一按。
“還疼嗎”殷晴樂輕聲問。
宴不知微怔“什么”
他聽到少女在他懷里,細細密密地小聲言語“對不起,方才我沒有組織好語言,讓你誤會了。我不想讓你疼,我希望你能一直開心,不要難過。尤其是,我不想你因為我感到難受。”
一想到宴不知的結局,殷晴樂的心里就一陣陣難受。她原本以為,自己總算推著他離開原定的死亡,可和溫如月聊完后,殷晴樂悲哀的發現,即便沒有男主,宴不知的壽元仍然短得不像話。
“我沒有難過。”殷晴樂越抱越緊,宴不知紅了耳朵,“大庭廣眾之下,于禮不合,快放開我。”
“我不信。”圈在他腰上的手漸漸施力,殷晴樂的話語像和暢清風,從四面八方滲進他的耳中,像細密春雨光顧久旱田野。宴不知甚至產生了錯覺,只要殷晴樂抱著他,體內的痛楚就會被撫平。
他究竟是怎么了竟開始如此的患得患失。
宴不知低頭,垂在兩側的手抬起,虛虛地停在半空,懸在殷晴樂的頭頂上。他思索著該如何回應,耳畔邊悄然升起一團火燒云。
他的手實在太冷了,無論觸碰哪里,都會凍到她。眼下放也不行,不放也不行,到底該如何是好。
忽地,身畔傳來響動,距離殷晴樂的房間一廊之隔的房門打開,常安道從里走出。他最初的方向,是殷晴樂原本的房間,出門一晃眼,就看到抱成一團的兩人。
“你們怎么在這兒,換房間了”
宴不知看了他一眼,薄唇抿起,蒼白大手一動,落于殷晴樂的頭頂。把正準備抬頭答話的少女輕輕一摁,再度按進他的懷里。
“確實有點生氣,但那是我多思多慮,與你無關。”宴不知垂首,在殷晴樂耳邊說,“多謝你,我現在很開心
,一點兒也不疼了。”
“被看到了,要被看到了。”殷晴樂兀自掙扎,她就算臉皮再厚,也沒有當眾社死的自覺,羞紅一張臉,埋怨地瞪宴不知。
“看到又如何”宴不知的語調中滿是溫和,他像是習慣了她的擁抱,掌握了主動權,反過來回敬殷晴樂,“我們是兄妹,為何不能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