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么這樣,說奇奇怪怪曖昧話語的時候,像個要糖的小孩在囈語,偏偏禮貌地加個“請”。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
殷晴樂趁靈力散去,往晏不知身上蹭了兩下,低低回復“我的榮幸。”不就是禮貌嗎,她也會。
于是第二天,被殷晴樂恩將仇報,灌得醉醺醺的常安道剛起床,就見那層結界又加厚了許多。溫如月走出客棧,饒有興趣地托腮極目遠眺“真想看看阿樂穿婚服的模樣。”她感慨。
“喜服而已,殷姑娘漂漂亮亮,有什么看不得的”
常安道走過來,和溫如月并肩而立,沉默地看向那團黑漆漆的結界。二人相顧而視,不約而同,幽幽嘆了口氣。
除去抽刀時的“斷水”式,殷晴樂又陸陸續續跟晏不知學了幾招。前期還會因為頭冠和沉重的羅裙磕絆,到后期,她已經能一氣呵成,拿著長刀堅持十余秒。
晏不知偶爾與她交手,大多采取喂招的形式,動作極慢地引導她。殷晴樂眼見自己的武力值慢慢上漲,想到自己最開始被按在地上無法掙扎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又行了。
“試試嘛,不用全力,就以穹痕淵初見,你掐我脖子時的力道就好。”她猖狂地挑釁晏不知。
晏不知沉默,他回頭看殷晴樂。默默放下和光,拾了根樹枝,意圖減少自己的戰力。
半秒后,殷晴樂刀飛了。晏不知眼疾手快,用靈力勾過來,欲言又止,他扔下樹枝,好似在埋怨它太過筆直,沒能起到妨礙的作用。
“阿樂”
“我很好,我沒事,我知道的,我未來可期。”
殷晴樂抱頭蹲在地上,再度接受自己的武力值哪怕升到30,與晏不知而言,依然是只不自量力的螞蟻。
唯一令殷晴樂擔心的是,直到第三天晚上,晏不知都沒對他的去向有交代,像是他會依然留在殷晴樂身邊。
怎么可能嘛。殷晴樂一想起這事,不自覺托腮嘆氣。晏不知那么大個人,他要是陪著她,哪個妖鬼敢靠近
很快一切準備繼續,殷晴樂換好衣服,遮住手臂上的腕鞘,把頭冠放在桌上,等常安道和溫如月來尋她。
門外響起敲門聲。
殷晴樂去開門,卻沒有看到兩人的聲音。她四下張望,看見只白色飛蟲飛入房間,停在她肩頭。
大撲棱蛾子
殷晴樂嚇一跳,條件反射抬手去拍,竟然一下子沒拍死。
“我和你一起去。”晏不知的聲音。飛蛾從殷晴樂肩頭飛下,落在華美的頭冠上。
殷晴樂瞪大眼睛,半跪在地上,和白飛蟲四目相對。
“知知”
“嗯。”
殷晴樂的小嘴張開又合上,心頭的安全感滿溢,卻又止不住想笑出聲。她伸手戳了戳白飛蛾的觸角“能不變飛蛾嗎我還是有點怕蟲子的。”
“害怕嗎抱歉。”飛蛾搓著雙手,認真地道歉,“那你想讓我變什么模樣”
殷晴樂趴在桌上,歪腦袋思索,很快掏出手機,劃到晏不知的屬性頁,想給他看自己珍藏的二頭身版知知。
結果手機上也是大撲棱蛾子,還貼心地附贈標簽變成飛蛾的晏不知。
殷晴樂笑得渾身發抖,她扒拉過桌上的筆,鋪上白紙“我畫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