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筋。前路漫漫無垠,殷晴樂強壓下心頭的酸楚,捂住臉深嘆幾聲,重新抬頭。
腳步逐漸減緩,而后加快。周圍的聲音愈發清晰,殷晴樂的心緒飛揚,落到位面的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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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問天道。
從殷晴樂消失到現在,剛好過去三年。
三年中,溫如月親眼看著曾被玄赤宗奉為神明的存在顯形,雖然凡人依然看不到,卻完全暴露在修士的視野中。
最初沒有防備,偶爾會有道心不穩的弟子逞強,撞著膽子去直視它,無一例外地都發了瘋。溫如月的藥廬中擠滿了精神失常的修士。到后來,她已經能得心應手處理事務,挑選合適的修士做助手。
“師尊,我們是不是該去請仙長了”新收的小徒弟雙眼發光。
他早就聽說自家師尊認識那位實力超絕,甚至連青崖仙尊都敬他三分的仙長,一直心向往之。
“等仙長出山,與青崖仙尊合力,就能把那個奇怪的東西除去吧”小徒弟美美地說,“也不知道仙長居于哪座山頭,我能不能躲在師尊后面,偷偷看他一眼。”
完全是小孩子心性。
溫如月嘆氣。
“他沒有去哪座高山當客卿。”她糾正小徒弟,“大隱隱于市,他就住在城鎮附近。”
“城”小徒弟沒反應過來,“為什么呀他的實力那么強,無論去哪兒,都會被推至高位,干嘛要委屈自己。”
溫如月垂眸。
“在等人。”
趕到迎客峰,發現殷晴樂不見蹤影時,她的腦子“嗡”一下炸開,先前與青崖談論的種種猜測浮出水面。
又被她否定。
阿樂若真的是神明那方的人,晏不知又怎么會好好地站在這兒。
但她確實不見蹤影,從感知到神明的痕跡到她和青崖趕來,時間不過須臾。一個小姑娘要以什么樣的方式,才能如此迅速地離開。
晏不知沒有說殷晴樂去哪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如何消失。只有常安道保持樂觀心態,提及此事時便說“阿樂姑娘想必是回家了,不必擔心他。”
溫如月以為晏不知經此一劫,定會瘋魔,她為此提前準備好銀針,就等著手動為他摒除魔氣。
出乎她意料,晏不知平靜得有些可怕。屬于神明的最后一塊爛肉消失后,他什么話也沒說,于竹屋中枯坐了整整一夜。
神色呆滯,瞳孔渙散,眼中的所有情緒仿佛驟然消失,化為一灘死水。
直到翌日朝陽東升,方才像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死水中溢出些許的恐懼。
從那以后,他開始看不得朝陽,對燦爛又溫暖的曙光避之不及。
他的情緒變得很淡,交談時盡管禮數周全,卻不動聲色得像個假人。
他很干脆地收拾好行裝,拜別諸人,下山去往和她曾并肩行過的城鎮。玄赤宗成了廢墟,甜水村喬家人早已搬遷,晏不知除了那天逗留過的燈市外,再尋不到有關殷晴樂的任何蹤跡。
他醉心于修行,幾乎到了沒日沒夜的程度。有時會忽然不見蹤影,回來時,不是一身血污,就是玉白如骨。
溫如月知道,他又擅自去了藥仙谷。晏不知平日里風平浪靜,一旦遇上那個怪物,就會像失去理智,恨不得把它活生生剖開,從里面尋人。
在三年中,晏不知回了一趟玄赤宗。
準確的說,是萬仞山下的穹痕淵。他去掩埋了先前死去的修士與靈獸,如他所料,晏尋不會花時間料理那些人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