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道看向殷晴樂,想起自己剛從青崖口中得知和晏不知的關系時,被劈得外焦里嫩的當晚。當時殷晴樂正好回家,他花了一整晚,接受事實自己一直關愛有加的小妹妹,變成了嫂子。
這都是哪跟哪
他露出很正經的表情“先前那是心性未成熟,無知者無畏。我現在要是敢這么喊你,我覺得我沒辦法活著走出山林。”
“哦”殷晴樂笑得不懷好意,“怎么,是常大哥招惹了爛桃花,還是溫姐姐身邊有了新歡,給你敲響警鐘。”
“快住口阿樂”常安道手舞足蹈,“這可不是值得宣揚的事。”
他抬手撫胸“
不過還好,我已經送那個小徒弟回他原先的宗門了。他先前宗門被邪物侵蝕,如今重建,正缺人手。他回自己宗門,必有一番建樹,怎么能留在無相宗無所事事呢”
常安道說的義正詞嚴,殷晴樂盯著他,突然覺得先前的傻白甜常大哥,似乎黑了一圈。
別老說我們。”常安道沒讓殷晴樂繼續問下去,他及時轉移話題,“二位過得如何”
“我們啊”殷晴樂兩手抱在胸前,正組織語序,身旁的修士先一步抬手。他的動作幅度很輕,恰好讓寬大的袍袖向下垂落,露出骨感修長的五指。
“那是什么”修士感知敏銳,常安道很快看到晏不知手指上新添的飾品,“殷姑娘手上似乎也有此物,是那邊的風俗嗎”
盡管隱隱有不祥的預感,他的嘴快過腦子,先一步問出口。邊說,邊想去牽溫如月的手。兩個人彼此間剛剛說開,還有些含羞帶怯地不習慣。
“它叫戒指。”殷晴樂回答,“是我的家鄉以西,和我們文化截然不同的國家傳進來的風俗,一般會在訂婚的時候佩戴。”
“訂”常安道瞬時懂了,自己為何會有不祥的預感,“二位的速度真快,沒想到一別多年,竟然已經訂婚了。”
“是常大哥和溫姐姐的進度太慢。”殷晴樂露出無語的神情。
她輕咳兩聲,勾住晏不知的手,很大方地展示二人的對戒“而且常大哥你說錯了,訂婚的話會,戒指會戴在中指上。戴在左手無名指的意思是許下一生承諾,也即是”
“好的,我懂了,你們別說了。”常安道神色冰冷。
他回身,可憐巴巴地看向溫如月,仿佛再說“姐姐,你看他們好快啊”。
殷晴樂對常安道表達深切的同情,躊躇著,要不要把請柬先收一收,等兩個人的感情瓜熟落地,再說正事。
回頭,試探著看了晏不知一眼。男子正低頭凝視手指上發亮的閃鉆,他的唇角噙著一抹笑意,察覺到殷晴樂的目光后,溫和地彎起眉眼。
面上笑容半分未減,動了動口,密語傳音“過幾日再說也無妨。”
殷晴樂呆呆地看著他,在平板上打字給他看“我和常大哥的聊天,是不是你故意引導的”
“怎么會呢。”蒼白無力的辯解,最終化為一連串好聽的,只有殷晴樂聽得到的愉快笑聲。
趁著常安道和溫如月離開,延續先前二人世界的檔口,殷晴樂放棄在平板上打字。她抓住晏不知結實的雙臂,踮腳貼上白凈無塵的法衣,壞笑地看他“知知哥哥,人家還在極限拉扯,你這種炫耀的行為,是要被批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