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樂原本以為自己請不來青崖,結果出乎她意料,剛開了個口,青崖就答應了。
“正巧,我也想看看我的徒弟成長到什么程度。”
殷晴樂看不清青崖身上流過的,歲月的痕跡。每個位面的流速不同,她不清楚從問天道到現在的世界,需要多久,只覺青崖看他們的目光平和無波,如問候久違的好友。
或許許久之后,她的心境也會無限接近于此時的青崖。當時的殷晴樂在心里如此想著。
可等真過了那么久,殷晴樂才發現,完全不一樣。她簡直像是有無窮無盡的活力,哪怕過了幾百年,仍像最開始成為管理者時一樣朝氣蓬勃,也不曾失去濃烈的愛意。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現在二十歲的殷晴樂第一次滑雪,一群人中,僅她和溫如月選了較好上手的雙板,但溫如月好歹是修士,下盤很穩,又有駕馭木鶴的經驗,沒多久就掌握技巧。
只有殷晴樂可憐兮兮的,在初級道小心翼翼地內八往下挪。
晏不知在一旁教她,等殷晴樂尖叫著穩住身形后,一并順著滑到下方。
收力回身,如墨烏發云卷一般拂過殷晴樂的眼底,銀裝素裹之間,姣好的身段奪目得叫人移不開眼。
他衣著輕薄,腰間掛鏈上系著一枚銀色配飾。得仔細看,才能發現那是枚小劍,無風自動,在寒涼的氛圍中扭來扭去。
和光在現世縮小之后,殷晴樂也把自己的刀縮成小小一枚掛飾,一并掛在腰上,硬是湊了個情侶款。
晏不知垂首,輕敲劍身,摁住在冰天雪地中蠢蠢欲動,想要扎進雪堆里再起飛的和光。抬頭,正對上少女嫉妒得通紅的雙眼。
他輕咳兩聲,言簡意賅“熟能生巧罷了。”
“原來,滑板真的和御劍沒什么區別的。”殷晴樂目光移到一旁,整個人呈現晦暗的灰白色,“你們玩得一個比一個好,只有我在丟人。”
作為最弱的那個,殷晴樂到現在還在背后綁了個卡通軟墊,頭盔護膝一應俱全,生怕摔疼自己。
“我看過那些教程,你現在已經逐漸掌握方式,再多來幾次,就會熟能生巧。”身旁男子溫和地安慰她。
殷晴樂垂頭喪氣地往魔毯走,聽到晏不知的安撫,她振作精神,回頭燦笑“我明白的,我很快就能追上你們,用不著心急。”
回首時,小腦袋已經揚了起來。
晏不知轉頭,看向一旁,他凝神關注另外幾人,露出忍俊不禁的神色。
“背后談論有失風度,但常道君現在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怕是忘了劍與板之間的差異。”他低聲對殷晴樂說。
殷
晴樂好奇地探頭過去“就算得意忘形又如何再說,他能得意忘形到哪里去”
等看到常安道時,她小嘴一抿,終是忍不住笑出聲。站在魔毯上,使勁兒扭頭朝常安道的方向看。
平日里就踩著重劍芒鋒,習慣于寬闊見面的劍修,在滑雪場上自然也風生水起。
一個因稀奇玩意兒超級興奮,上躥下跳使出渾身解數在雪地里穿行的少年郎,一下子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小兄弟,你可真是厲害,以前是劍修吧”有人開口。
“沒錯。”這兒都是有身份的人,常安道沒必要隱藏自己。
“怪不得平衡性如此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