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不用住宿的關系,他在班里是認識了幾個朋友,不過關系最好的仍然是被褚妄銳評腦子可以拿去澆花的鐘嘉樂。
還好鐘嘉樂也分得清主次,對郁瀾的身份在學校里守口如瓶,別人來打聽就說自己也不知道,除了時不時聽到有人提起郁翎時,他總有些打抱不平地嘟囔兩句。
郁瀾倒是完全不在意,自從那次去了公司把陳璘的事情解決后,席筠隔天回家甚至還夸了他兩句,其他時候都過得順風順水。
這天他跟鐘嘉樂一起去階梯教室上大課,因為對方忘了帶書來遲了,兩人也不好打擾別人,就在最后一排將就坐下了。
不過一般這種大課往往也會有其他專業的人來聽,也有混學分混時長的,一到
下課就熱鬧得不行,聊什么的都有。
大概是郁翎在整個大學城都很有名,因此他毫不意外地又在別人口中聽到了他的名字。
“對了,你們聽說了么,前兩天法學院搞晚會,資金湊不齊去拉贊助,最后好像又是隔壁學校的那個郁翎帶著家里的分公司來給的贊助”
“對對對,聽說過,不是說之前藝術節他也出過錢么,這叫什么,活菩薩”
“人家就是喜歡怎么了我要是有錢我也恨不得天天給別人看,天天贊助。”
“而且每次一有那種組織捐款,他也是第一個,哎,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出生好受的教育也好,跟我們這些人就是不一樣。”
鐘嘉樂無聲地翻了個白眼,翻書的動作幅度也大了一些。
不過沒等他對此有什么點評,一旁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
“可我不是聽說郁家這幾年在走下坡路么旗下的酒店被爆出食品安全問題好久了,這段時間不是都關停了好幾家”
“他在這種時候還這么到處散財也不怕最后兜不住么”
一旁議論紛紛的人停住了。
頓了幾秒,眾人又重新聊起來,好像都不相信的樣子。
“怎么可能”
“你都是哪里聽來的消息,別亂說了,人家好心做點事怎么還要看人家家底的啊。”
那個聲音也很疑惑“我沒聽消息啊,這不是我家里人在他們那里上過班,現在失業了才來說的,而且這種新聞查一查就知道了,我干嘛說來騙你們”
不過郁翎在大學生還是太人盡皆知了,幾乎所有聽到這件事的人都不相信,都在替他說話。
郁瀾聽到一半覺得有趣,用書把自己的臉遮住一半,慢慢轉頭看過去。
說話的人是一個看上去可以稱之為瘦小的男孩,衣著都很樸素,戴了一副有些陳舊的眼鏡。
對方好像是真對校園風云人物不感興趣,平時也不怎么了解八卦,因此還在十分耿直地解釋“真的,我真沒騙你們,我又不認識他沒必要造謠他呀,是我爸爸給他們公司當過司機,結果前天莫名其妙被裁了我才知道這個名字的”
他不解地撓了撓頭,好像對這大家都捧著的話題人物表示不解。
身旁的人還在一一反駁,那個瘦小的男生看上去脾氣也不差,很好說話的模樣“我只是聽你們說起來才隨便提一句的,實際情況我的確不知道,你們就當我對這件事了解不全就行啦”
郁瀾聽得津津有味。
鐘嘉樂則忍不住嗤了一聲,湊過來小聲跟郁瀾交流“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郁瀾其實也是這么想。
想想也是,那天郁翎來找自己,可能很大一部分是為了讓自己難堪出丑,但梁芝玉讓他給自己錢對方卻沒給也許郁家真有了點什么困難,是要他跟自己搞好關系的呢。
不過郁瀾實在不太理解郁翎在這方面極度的虛榮,單純覺得一群人圍
著自己很蠢,而且都不是真心的,一旦有了點什么變故肯定作鳥獸散那種。
他搖搖頭,把書本一合“算了,又跟我沒什么關系。”
郁翎別來煩自己就行了。
這么想著,他也沒再去關注后面的人到底都聊了些什么,只是安安靜靜聽完課,跟著鐘嘉樂就一起回去了。
這件事像一個無關緊要的插曲,只是還沒到第二天,同一天的下午,他跟鐘嘉樂從實驗室回來,事情就有了變化。
他們組的課題不難,郁瀾在這方面又足夠聰明,把報告一交就可以提前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