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剛想到這里,有了一點不真實的猜測,而褚妄的聲音也再一次在耳畔響起“我也不是完全碰不到你。”
褚妄每說出一個字都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可思議,但他依然沒能停下“上次的朱砂還有很多,不是么”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郁瀾怔了怔,但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
褚妄低下頭,跟郁瀾對視,在問他也像是在問自己“你不是想學”
“你想打什么樣的結,我都可以教你。”
郁瀾雖然覺得用朱砂來學系領帶這件事聽上去有點不可思議,但意外地,他好像潛意識里也覺得可以這么做一樣,竟真的點點頭,然后起身去了放小木匣的柜子那頭。
除了上次去公司拿了一包備用,這個木盒子從那天之后就沒再被打開過,郁瀾生怕自己會錯意,又抬頭看了褚妄一眼“褚先生,那我是把它們全都灑在手上”
褚妄沒說話,只是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郁瀾想了想“不然我加一點水不然光是粉末的話,沾上了還會掉。”
他這么說著也就這么去做了,小心翼翼地連拆了兩包,走到衛生間里,放入水中。
郁瀾直接用的洗臉池,只加了一點點水,然后堵住。
朱砂不溶于水,但兩包粉末落進去的一剎那,整個池子就變成了近乎刺眼的鮮紅色。
看上去像是一種神秘的儀式,郁瀾卻沒來得及想那么多,輕輕吸了一口氣,就把雙手都伸到了滿是朱砂色的水池中然后完完全全浸了進去。
他用的是溫水,因此也不怎么刺激。
等他把兩只手重新拿出來的時候都細細密密沾上了朱砂的粉末,而他也沒甩手,生怕少了一點粉,褚妄就碰不到自己。
他重新走回到鏡子前,對著走近的褚妄說“褚先生,是這樣嗎”
褚妄很低地“嗯”了一聲。
郁瀾則沒考慮那些,重新把那條領帶套在脖子上,說“您教教我。”
郁瀾是對著鏡子的,里面只有坐在面前的自己一個人。
但很快,一絲意料之中的冰涼覆了上來。
這是他第二次碰到褚妄,跟上次只是勾了勾小拇指不同,郁瀾感覺到了對方修長的五指和寬大的掌心,能完完全全把他的手包住。
原來褚妄的手這么大郁瀾只覺得自己呼吸停了一瞬,莫名這么想。
而在鏡子里,穿著白色襯衫的青年席地而坐,手上的姿勢卻顯得有些怪異好像有什么鏡子無法映出的事物握住了他而他的雙手紅得像沾染了鮮血,落在他的脖頸上,落在原本就已經發皺的領帶上。
褚妄的聲音低沉喑啞,也很短促。
“看好。”
他說。
他的手掌跟郁瀾的貼得很緊,仿佛怕他跑了似的,連每一個手指都要擠進指縫,每一寸都要碰到對方,而郁瀾幾乎已經忘了對方是來教他系領帶的了,頭腦幾乎有幾秒的空白,只機械地跟著褚妄雙手的動作,一點一點繞過那根沒什么用的布條。
鏡子里的青年表情還在發怔,而他的手指卻沒有停下,在幅度很小地穿梭著。
他坐在鏡子前,細白的脖頸和手指都變得血紅,雙手被包繞著,像神秘的不知出處的儀式,也像一種天真的、甜美的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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