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在這一刻想了很多,最后又釋然了,她不可能一輩子不見其他人,被師兄看見就看見吧。
轉身看向不辨喜怒的男人,寧卿輕聲道“師兄,你怎么來了。”
裴謹握上她的手腕,細細摩挲,寧卿被他的動作搞得有些忐忑。
這里,紀樾剛才握過。
上回她的手被牽了一下,師兄就那么嚇人,今天,他會不會也,寧卿心頭有些不安。
“師兄,我只是和他出來說清楚,沒別的事情,咱們回去吧。”
裴謹卻沒動,“阿寧,看來你又忘了。”
握住寧卿手腕的大掌驟然用力,男人抬眸時,瞳孔漆黑,“是不是師兄對你太心軟了”
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將他的話扔在一邊。
寧卿只想趕緊離開,握緊他的手,“我們回去吧。”
但她卻拉不動,男人站在原地,冷淡地問“今日阿寧不去丹峰嗎”
“我不去了,我們回家。”
男人視線落到一旁站著的紀樾身上,寧卿生怕他會做出什么來,趕緊道“師兄,走,我們快回去,我餓了想吃飯。”
一旁的紀樾緊盯著裴謹,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他深知自己不是裴謹的對手。
可他不想再次眼睜睜看著寧卿被帶走。
“你放開她。”紀樾厲聲道,眼神發狠地盯著裴謹。
裴謹只覺可笑,他一只手就能碾死的螻蟻,卻試圖搶走他一手養大的阿寧。
才這樣想,他便發現寧卿擔心地看著紀樾。
裴謹低低一笑,下頜線瞬間繃緊,養了十來年的阿寧,現在卻在為一個外人擔心。
憑什么。
這是他養大的,就該是他的,任何都搶不走。
周圍樹葉無風而動,嘩啦啦震顫,地面在強烈的震動中裂出縫隙。
男人強烈的威壓在瞬間撲向紀樾,硬生生壓彎他的脊梁。
紀樾即便是處在完全被壓制的狀態,可他的眼神卻沒有半分屈服之意,甚至還看向寧卿,讓她不必擔心。
兩人的眼神交流讓裴謹心里的怒火拔至頂點,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平靜。
素白長衫垂至腳踝,不染一絲塵埃,長身玉立,與紀樾的狼狽形成強烈的對比。
裴謹收斂威壓,輕柔地牽起寧卿的手,若是因此讓寧卿和他生出了嫌隙,那多不值得。
只是個螻蟻罷了。
“阿寧,和師兄一起回家。”
轉身裹緊寧卿的手,下一秒便回了青梧山。
男人身上帶著濃重的壓迫感,深深地壓向寧卿,她穩住自己顫抖的聲音,去拉男人的手,“師兄,我餓了,我們去做飯吧。”
男人看著她,“阿寧是怕師兄生氣”
“可若是怕師兄生氣,為何要幾次三番地騙師兄”
“師兄厭惡,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
阿寧可聽懂了”
寧卿對上他太過平靜的視線,握住他大掌的手下意識松開,“師兄,我不可能不接觸別人。”
說完她察覺到男人情緒的變化,立馬挽回,“我以后不和他來往,躲著他走。”
男人撫摸寧卿手腕上已經染上她體溫的手鐲,“阿寧就永遠待在師兄身邊,待在青梧山不好嗎”
“這樣,你就不必躲著他了,阿寧在這里也能學習。”
男人眸色陰郁,聲音卻溫柔至極,“師兄可以保護阿寧,只需要天天開心。”
寧卿越聽越覺不安,想要掙脫他的手,“師兄,我不想,一直待在這里我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