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傾身替寧卿掖了掖被角,在她唇上輕吻,軟軟的,卻并沒有以往的溫度。
裴謹起身離開房間。
滴著水的潮濕山洞,洞壁上結著蛛網,蟲蟻在洞壁上不斷攀爬。
偶爾蟲蟻順著奄奄一息女人的腿往上爬,鐵鏈搖晃撞擊,在昏暗的洞穴里回蕩。
垂著頭,長發披散蓋住面容,渾身骯臟惡臭不堪的女人聽見腳步聲,立即看向洞口的方向,滿眼的渴求。
靴子踩到碎石之上,聲音越來越近,女人眼里的光卻越來越亮。
待人走到她面前,她劇烈晃動身體,鐵鏈撞擊聲嘈雜刺耳。
她不斷開合嘴唇,想要拼命告訴男人什么,但下一秒,她的脖子被猛然掐住,她背對著巖壁,身體懸空,不斷地蹬著腿,滿臉驚恐無措。
“我早說過,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掐在女人頸部的手力道越來越大,古伊莎眼球突出,她拼命扭動身體掙扎,卻毫無用處。
他掐住古伊莎的手并未放開,“阿寧為何睡了兩日還未醒”
“你若找死我可以成全你。”
古伊莎不斷開合雙唇。
裴謹注視她翕動的唇,冷聲道“這次過后她就會醒”
古伊莎不斷點頭。
男人卻并未放手,咔嚓一聲,直接將她脖頸擰斷。
還未斷氣的古伊莎難以置信,極度憤恨之下身上瞬間爆發一股強大的力量,一根極細的銀針被靈氣包裹,瞬間擦破裴謹頸部皮膚,留下一絲血線。
裴謹指腹輕觸自己脖頸被擦破的地方,皺皺眉。
靈力探入古伊莎腰間,將她的芥子袋取走,隨手撒下粉末,地上的尸體瞬間被腐蝕殆盡,化作汩汩液體滲透進地面。
他回到房里,腳步突然停下。
床上的少女已經醒來,她看向門口的方向,“師兄。”
裴謹走到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
“怎么才醒”
這事兒她也不能控制呀,但這次醒來她發現身體輕松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沉重。
“我也不知道。”寧卿回答,她想了想又道“師兄,這次醒來我感覺自己已經好了。”
裴謹并未放開她的手,寧卿任由他拉著,可拉的時間未免長了些。
“師兄,我好久沒下山了,我想去看看。”
“可以。”
寧卿還沒來得及高興,男人就道“但今日不行。”
若今日過后,寧卿沒再陷入沉睡,他才能放心將她送往山下。
寧卿無奈,“好吧。”
她突然注意到師兄脖頸上那條干了的血痕,不禁伸出指尖,輕輕觸碰。
“師兄,你這兒怎么了”
“沒事。”
這條血痕很細很短,不注意看根本不會發現,可能是在哪兒碰著了。
寧卿也沒多想,她待在自己屋里,琢磨忘情丹的事兒,但是她缺乏煉制所需的藥草,眼看著時間越來越近,她靠自己煉制顯然不太現實。
只能找時間去奎河長老那里一趟了。
寧卿這段時間魂體已經突破至筑基,再修煉個一日肉身也能一并突破,這樣一來,她就能從教習堂結業,再也不用去上課。
但其實她還挺喜歡上學,以后,也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模樣。
臨近傍晚,一小團靈氣在竹樓上醞釀,瘋狂涌入寧卿所在的房間。
寧卿身體自動吸納盤旋在周圍的靈氣,她牽引靈力從經脈運行至丹田,不斷壓縮。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丹田里涌動的靈氣筑成一座高臺,有靈力不斷從高臺溢出,供應她身體所需的靈氣。
寧卿緩緩睜眼,她成功筑基了
催動丹田的高臺,靈氣順著寧卿的牽引,從經脈輸送至她的指尖,一小團藍色的濃郁靈氣像是一簇小火苗,在指尖輕輕搖晃。
裴謹在那一小團靈氣所聚的云散去后,在門上敲了敲,“阿寧,可好了”
寧卿跑過去將門打開,“師兄,我成功了”
裴謹揉揉她的頭發,“恭喜阿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