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岸,裴謹頃刻間便換了一身衣裳,但寧卿沒有這個本事,她得找個地方換,“師兄,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可以先離開。”
師兄雖然忘記了她,但設在她身上的法陣被觸發,他過來看看也正常,現在那幫妖物已經解決,想必暫時沒什么危險。
寧卿說完找了個樹叢,躲在后面換衣裳,換好出去以為師兄已經離開,但是他還站在那兒,并未離去。
“過來。”裴謹看著她道。
站在原地沒動的寧卿抬起腳步,走到他身前,“師兄,你怎么還沒走”
話落,站在她身邊的裴謹往她身上再次布下陣法,之前那個已經用于崩斷身上的縛妖繩,原來是這個。
以為布下陣法師兄就會離開,但是他依舊站在自己身邊。
“師兄你不走嗎”
“以免再次遇見危險,可能還得再等等,確保你安全我再離開。”
雖然師兄已經忘了她,但對她還是蠻關心的嘛。
“雖然現在我已不記得你,但你始終是我的師妹。”他如此道。
“師兄,若是我發生危險,你感應到再來也不遲。”
“你不想讓我跟著”裴謹敏銳地注意到她的言外之意,問她。
但他看著并未生氣,好像只是簡單一問。
“不是,師兄你想留就留吧。”寧卿不再與他多說。
正好趁著這段時間,看看師兄究竟是怎么了,他突然流血這事兒,她怎么想都不安心,難道是她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
現在天邊的晚霞只剩一角淡淡的粉,透出隱約的光亮,之前兩人身處靈泉之中,被白霧籠罩,紀樾和俞白無法看見兩人,也無法得知她們做了什么。
但他聽見了曖昧的聲響,就好像,兩人在那湖中,行些茍且之事。
紀樾臉繃得很緊,渾身的壓抑氣息太過濃烈,身旁的俞白就是想忽視都難。
“殿下,那人是”俞白試探地問。
“寧卿的師兄。”
師兄啊,可她們之間看著并不像普通師兄妹,而且那從大霧中走出的男人身上分明附著一層的氣息。
俞白是狐妖,既能察覺,紀樾同樣,他的眼神更冷了。
兩人還未走近,俞白用妖族語言低語,“殿下,你若喜歡那姑娘,自然得動些心思。”
“若人被搶走,到時可就晚了。”俞白道。
在妖族看來,只要能達成目的,過程如何并不重要,他們無視人修的規則,不存在道德束縛,更無所謂隱忍退讓,是以,紀樾的行為讓俞白很是不解。
紀樾從小在人界長大,雖骨子里擁有妖物的獸性,可他還是潛移默化地被影響,況且,他不愿意讓她們之間摻雜別的骯臟的東西。
“我似乎和你說過,不要再提。”紀樾冷聲警告。
他怕俞白多次提起,他無法壓抑內心的沖動,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
見紀樾神色嚴肅,俞白知道他是真不喜歡自己如此說,“屬下記住了。”
寧卿和裴謹走到二人面前,寧卿看可眼身邊的師兄,對兩人介紹,但主要是向俞白介紹,畢竟紀樾已經認識師兄。
“這是我師兄,他擔心我們再次被妖物偷襲,打算與我們同行一段時日。”
俞白自然沒有異議,他目光放在裴謹身上,并未在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畢竟裴謹的名字響徹修仙界,但鮮少出現在大眾面前,市面上倒是流傳著許多他的畫像,但和他的樣貌有很大出入。
畫像無法完全地展示出他的容貌以及通身淡如雪的疏冷氣息。
可眼前這樣的人,渾身的陽氣卻快要溢出來,而他身邊站著的少女身上也沾染著屬于他的濃郁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