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說得坦然,叫人看不出真假。
“是么。”
“是吧。”
男人將揉皺的小衣攥入手心,轉身離開。
在他走后,寧卿的雙頰發燙,貼身衣物被師兄拿在手里,實在是她趕緊止住自己的想法。
夜里,寧卿
睡得很沉,她只要睡著,便很難被人吵醒,或許是在青梧山她知道沒有危險,養出了這樣的本能。
本該在隔壁房中的男人手上拿著什么,在昏暗的夜色里看不分明,他站在寧卿的床邊,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俯身注視她的睡顏,不知看了多久。
收回視線,裴謹將手上嫁衣放在床上,大紅色的裙擺散開,像是一朵徐徐盛放的艷麗花朵。
輕輕掀開蓋在寧卿身上的被子,將她攬入懷中,睡得正香的寧卿皺了皺眉,卻并未醒,往左側偏了下頭,枕在裴謹的臂彎里繼續睡。
她臉頰的肉壓在他手臂的廣袖上,裴謹看了一會兒,拿過那身嫁衣,抬起她的手,仔細耐心地為她穿上這件繁復華麗的嫁衣,穿衣時,裙擺晃動珠寶撞擊,發出聲聲脆響。
寧卿還是被這動靜弄醒了,她睜眼時心中一跳,房里昏暗,她并未躺在床上,溫熱的氣息掃過她的耳廓。
裴謹并未因寧卿的醒來停下動作,他似乎不在意寧卿是否會醒,也不怕被她知曉他的舉動。
手上動作不停,指尖輕輕一繞,為她將嫁衣穿好。
“阿寧。”男人在她耳邊輕聲喚她。
僵坐在男人懷里不敢出聲的寧卿呼吸突然停滯,師兄這么叫她,讓她很難不去猜測師兄是否已經恢復記憶。
“師兄,你怎么在這兒”寧卿吶吶問。
“這身嫁衣,你穿著正好。”裴謹自說自話。
“從頭到腳,每一處都和阿寧的身體如此契合,就好像,是為你量身而做。”
寧卿心里一驚,她之前已經說過這件嫁衣的主人是古伊莎,師兄卻突然給她穿上這身嫁衣,又在深夜說出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手指往上,輕輕覆在她的胸口,“這處也正好合適。”
寧卿身體緊縮,抬手就要將他的手拿開,但可惜的是,她的動作反而讓他貼得更緊。
裴謹心里并無半分污穢念頭,眼神清澈干凈,似乎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師兄,你,在做什么”寧卿被驚得話都差點說不利索。
“只是發現,這身嫁衣和你很是相配,你不如此認為嗎”
寧卿強裝鎮定,“可能是我身形和古伊莎相似吧,恰好能穿。”
“但是這嫁衣不是我的,我穿著不太好。”她說著就要脫下來,但是手被裴謹按住,無法動彈。
深更半夜,師兄突然拿著嫁衣來她房里,趁她睡覺給她穿上,這怎么想都很詭異,寧卿心里緊張,生怕師兄想起了什么借此試探自己。
她知曉不能自亂手腳,只能強忍著不去躲避師兄的視線。
“師兄,已經很晚了,你不回去睡覺嗎”
裴謹手指輕撫她的臉頰,昏暗的夜色下,寧卿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心里惴惴不安,寧卿很怕這樣的師兄,她無法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也無法得知他即將會做些什么。
男人手指攀上她的腰帶,“那師兄為你解開。”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寧卿連忙阻止他的動作。
觸及他的目光,寧卿沒有退讓,縱使心里思緒如何翻涌,她面上依舊維持著冷靜。
“既如此,那我便走了。”
待他離開,寧卿肩膀一松,垂眸看向自己這一身嫁衣,她頭皮發麻,快速脫下來,恨不得立即將其扔得遠遠的。
師兄深夜過來,還給她穿上這身嫁衣,說不出的詭異。
他究竟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