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寧卿被他及時護在懷里,桌面破裂的木刺在余波沖擊下,狠狠刺入他的背部。
尖銳的疼痛襲來,他卻在笑,笑得越發放肆,眼底卻涼的叫人無法與之對視。
原來今早寧卿的乖巧只是他的錯覺,這才是隨時會暴露在平靜之下的真相。
屋里一片狼藉,裴謹緊緊抱著寧卿,后背血肉模糊,鮮紅血液染紅了地面,也不知是疼痛,還是因為別的,裴謹唇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
他去檢查寧卿的情況,卻發現她閉上眼睛沒有任何動靜。
體內暴動的靈力還未徹底平靜,體內經脈隱隱產生斷裂的痕跡,裴謹強撐著抱著寧卿起身,卻發現她依舊閉著雙目安靜地躺在自己懷里。
裴謹腳步一頓,立即將寧卿放到床上,脫下衣裳檢查她的身體。
在確定寧卿只是睡著后,裴謹緊繃的神經松懈,他坐在床邊,替寧卿掖上被角。
腦中盤旋剛才寧卿說的話,裴謹抿緊雙唇,那滿腔不安與怒意只能死死埋入心底。
將寧卿綁在他身邊,讓她無法離開自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他又如何奢求別的。
裴謹坐了許久,才起身離開云霖殿。
寧卿躺在床上,陷入光怪陸離的世界,周圍籠罩大霧,她無法看清前方的路。
迷茫地不知走了多久后,終于看見一線天光,一條小路出現在她眼前,可她走了許久,始終無法走到盡頭,就在她全身疲憊,沒有前進的力氣時,眼前突然出現一雙狹長的眼眸,豎瞳緊縮于一點,幽藍色的光芒將她腦中所有思緒打亂,從茫然中清醒時,面前的小路已然消失。
寧卿不斷在白霧中穿行,卻一無所獲,日日夜夜,最終喪失所有意識。
寧卿胸口不斷上下起伏,雙眼突然睜開,無法聚焦的眼睛漸漸恢復清明。
她只記得她做了個夢,但是夢的具體內容無法記起,夢醒后,心里空蕩蕩的,提不起精神,這感覺太過古怪。
寧卿也不記得她是怎么睡著的,房里的一片狼藉已經被裴謹收拾整齊,現在看著和之前并無太大區別。
她只看了幾眼便沒有心思再看,才睡醒,卻依舊沒精神,連呼吸都覺得累贅。
起身時,她詫異地發現自己手腕竟沒有被鎖上,當時她口不擇言說了那些話,還以為師兄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她。
這樣也不是辦法,寧卿打算去后花園走走透透氣,看見外面的陽光,倒是比在屋里好些,但坐在躺椅上,她又開始昏昏欲睡。
寧卿這樣的狀態持續了近大半個月的時間,裴謹這段時間很忙,那日的爭吵兩人都沒再提起,就好像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插曲。
寧卿自那次出去見過奎河長老,后面的時間都沒能離開云霖殿,師兄不在時,沒有人和她說話,她不是睡覺就是看書煉丹,但后來發現煉丹無法集中精力,索性只看書。
不過往往都是看了不到兩頁就睡著,一睡就是一兩個時辰,她都開始擔心,一直在這屋里待下去,
她的身體會不會出問題。
師兄雖然會給她燉各種各樣的補湯,但她喝得都快吐了也沒什么作用。
這日睡醒又是下午,寧卿的精神比前幾日要好,去后花園逛了一圈,喂喂泉水里的魚,又去摘了幾個果子,回到屋里發現才過去不到一炷香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