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導和景編也齊齊在一旁抹了一把冷汗。
“吃飯,哈哈,”景冰煙指了指桌子上已經端上來的涼菜,掛著略顯僵硬的微笑招呼大家,“都餓了吧,先墊墊,哈哈哈。”
景編只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說句實話,邢燁然肯接這個劇本,已經是意料之外的驚喜了。
她把這個劇本看得比自己親兒子還親,目前看來,實在難從娛樂圈挑出來一個比邢燁然更適合男主人設的演員這個十年的男主人設太特別,除了要演出來神性和威嚴感,還得有種不染塵世、閱盡千帆的純粹剔透之感。
這哪是現在內娛里這群滿腦子花花腸子的小鮮肉能辦到的
目前看來,內娛適齡的男演員里,邢燁然已經是上上簽。但這位影帝怎么看怎么像一時戀愛腦上頭接的這片子
想到這兒,景冰煙只覺得實在頭疼這種縹緲的傾慕太特么不靠譜了今天您一時興起接了片子,明天何澤書要是要了你的心,怎么著難道您還一傷心,原地罷演不成
她稍作思忖,定了定心神,幾番猶豫之后還是準備開口,問問邢燁然對這個角色、十年這個本子到底是什么看法,但在她開口前,一個平靜的聲音先橫插進來
“邢先生,我可能不得不以資方身份干預這次選角,你不能擔任十年的男主角。”
全場安靜。
邢燁然像是沒聽清他在說什么,木著臉“盛總,您剛剛,是在拒絕我”
盛縉吐字清晰“是。”
包間里氣氛無比尷尬,冷得能凍死人。
而盛縉仍微笑著,他永遠風度翩翩,但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這個人真的很怪,他從不急眼,更不會臉紅脖子粗地拍桌子罵人,但就是讓人生不出半點駁斥他的心思。
簡直是天生的上位者。
邢燁然臉色非常難看,每當“盛縉”這個名字出現,自己總會被壓一頭,追爸上是這樣,今天還是這樣。
“盛總,”邢燁然頂著壓力開口反擊,“我不認為您能找到比我跟適合出演男主的演員。雖然您是這部劇最大的投資方,但一部電視劇背后代表著無數人的辛勤付出,您在決策前不該為整個劇組的利益考慮嗎”
聽到他的話,盛縉似乎有些意外,他輕挑了一下眉,帶著些許笑意開口“抱歉,確實是很久沒人教我如何權衡利弊了。”
旁邊景冰煙和尚舒“”
盛總你是懂說話的藝術的怎么會有人用這么悠然的語氣陰陽怪氣啊
邢燁然臉上險些掛不住禮貌性的微笑“盛總說笑了。”
何澤書也抹了一把不存在的虛汗,他完全不想摻和到這個詭異修羅場里面腦子里只剩下我是誰我在哪能走嗎
他弱弱開口“內什么,要不大家先坐下”
邢影帝渾身的火氣“噌”一下燃起來,他瞪著盛縉,皮笑肉不笑“我媽
媽從小就教育我聽人勸,吃飽飯,盛總倒是自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