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進來這里的人,都會對這間奇怪的庭院發出疑惑的驚呼吧。
庭院里沒有任何植物,柔軟的絲綢取代白沙成為了腳下的土地,任何一處尖銳的邊角都會用彩色棉布包起。
這里是主母為了保護法子小姐而特意建造的兒童樂園。
走廊下放著大大小小、形態可掬的雛人偶,密密麻麻擺放著,以至于到了有些恐怖的程度,幾乎沒有下腳的空間據說這些人偶被放在寺廟里供奉過,寫了法子小姐的生辰八字,每一個都能夠替她擋災避劫。
檐上吊了晴天娃娃和風鈴,風鈴底下的穗也是寫了符咒的御幣,同樣有祈福的作用。
主母對法子小姐有著超乎于常人的愛,她幾乎神經質地認為,如果法子小姐不在她眼前,肯定會遭受不好的事。
在被確認無法覺醒術式的兩年來,她像是一頭發怒的母獅子般保護著自己的女兒她向她身上仿佛傾注了所有的愛。
在日益長大、變得美麗無比的女兒身上,她得以重新煥發了生機,找回到人生的意義。
沒有咒力、還凈會給人添麻煩的賠錢貨大小姐,擁有一張任何人也無可摘指的臉。
你從未見過比她更好看的孩子。
那是即使不生長在禪院家、失去御三家的背景,放在外界,也會被四方爭奪的美貌。
就算不是為了提高家族的血脈,只是帶回去擺著、當作愉悅視野的花瓶,也有人愿意為之一擲千金的存在。
這一點,任何見過她臉的人都會深以為然。
當禪院甚爾走進這間古怪的庭院時,古怪的大小姐正在屋檐下玩手鞠球。
他跟所有聽聞這個傳言的人一樣,對這個堂妹多有好奇,在來看之前,對傳言的真實性抱有高度的懷疑。
即使不想承認,但甚爾見過的最好看的孩子,非五條家的六眼神子莫屬,坊間卻傳聞法子的美貌更甚于任何人。
當他站在女孩身后時。
就宛如往事重現,跟幾年前在五條家時驚人一致,黑發女孩立馬有所覺察般地轉過身。
以那雙宛如綠葡萄般的眼瞳直勾勾地盯著他。
法子小姐穿著淡紫淡青相互交融的名貴刺繡和服,裙擺混入了金箔與金線。
她的脖子和額頭上一年四季總綁著白色的繃帶,從袖中探出的白皙手腕同樣孱弱纖細,仿佛一折便斷。
黑發如浸過水般在陽光下淡出幽幽的鴉青色,似綿密的蛛絲般散落在身后,柔軟地垂下在頰邊。
因病弱而顯得蒼白的肌膚,與檀黑的長發相互映襯,顯得白的愈白,黑的愈黑,疾病無損她的美貌,反而使那張臉更增添了一份脆弱、易碎的極致之美。
相比六眼那極其銳利的精致,女孩更偏向和風的古典美人,按理來說,溫潤的美在抓人眼球方面總會略遜一籌,但放到禪院法子身上,卻并不然。
你第一眼見她、或許只是覺得美,你說不出是什么,但那種美卻令你無法移開視線。
再看第二眼,你又覺得她似乎無處不美,比美還美。
第三眼時,你感到她已取代了太陽和月亮
她才六歲,眉眼甚至還沒長開,是個小女孩,但她只是站在那里,卻已經有了令成年男子都會下意識回避的氣場。
人們總害怕孩子會長歪,但在她身上卻似乎不用擔心這一點。
法子小姐的彩線手鞠球一路滾到了黑發青年腳邊。
當覺察到腳邊有動靜時,甚爾才意識到自己盯她盯得太久了。
奇怪的是,面對入侵自己庭院的一個的陌生男人,法子小姐卻表現得出人意料的冷漠,與自己無關似的,她甚至沒有收回同他對視的目光。
這時,咒靈看著面前的選項陷入沉思。
「你在玩球的時候,被你那愛看熱鬧的堂哥圍觀了,你選擇
1、跟他說比我丑的人別來沾邊。
2、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