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什么人潛力新星也是人。都是正常的心理波動。”
“然后呢”梁舒緊繃的背放松了些許。
“然后我一年沒上雪道,家里的雪板雪鏡都收起來了。冰和雪都一樣吧,玩高山速降的雪道,用水澆得和冰面也差不多。”鐘鈺裝作不經意地提及。
“你在看比賽”梁舒肯定地問道。
“對。”鐘鈺沒想著瞞,“我不說什么放松心態,忘掉剛才事情的鬼話。才十幾分鐘,怎么可能忘得掉”
“你不覺得丟人一個花滑運動員怕摔跤”梁舒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
“人都會怕摔跤,有什么好丟人的。但是你在冰上不會摔。因為冰場愛你,正如雪道愛我。我終于鼓足勇氣滑了一趟之后,我就有信心上大跳臺了。我發現雪道還愛我,更重要的是我愛雪道。”
鐘鈺頓了頓鄭重地說“梁舒,冰面還愛你,只要你不去抗拒它。”
梁舒渾身一震。他想到了前世第一次上冰,當冰刀接觸到冰面,他穩穩地站住。他恨不得天天泡在冰場上,甚至想學愛斯基摩人建一個冰屋,睡在冰面上。在這個晶瑩剔透的國度里,他比陸地上更自由。
“我每天上了大跳臺,跟跳樓沒什么兩樣。但是我對自己的技術有自信,那樣的高度我來滑就不會是跳樓,不會出事。梁舒,你也有這樣的自信吧。冰面是你的主場,你不會讓自己在這里摔跤的。集中注意力,這里就是你的絕對領域。”
梁舒呆了一會兒笑了笑,回復了第一條短信。“我剛才跳華爾茲跳的時候,完全沒管表情,跳躍顏是不是挺丑的”
鐘鈺認真地說道“我測量了一下,你剛才華爾茲跳的高度達到了80厘米。這個高度,夠鹿謙跳兩個變種3a了。”
梁舒笑出聲來,心里的輕松了不少。
電話那邊的鐘鈺松了一口氣。能笑出來,就好多了。
梁舒突然有些羞惱,“你剛才在故意哄我呢。你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鐘鈺正色說“都是真的。除了我重新上雪道用了一年外,都是真的。我在受傷兩個月后,帶著石膏和夾板就去雪場了。從那時起我就明白,我無法離開雪道。你也一樣。梁舒,你是冰的孩子,注定在冰上飛翔。”
“有人來找我了。”
“嗯,還有兩個選手,十五分鐘。足夠你調整了。”
梁舒掛了電話笑著搖搖頭。他原以為自己夠狂妄自信了,不想有人比自己更加相信自己。
這時,姜晩南又走了過來。她略帶焦慮地問道“我要最后一次確認一下,你是否要繼續參賽我知道你的身體沒有受傷,我問的是心理層面的問題,我不希望因為這次比賽,讓你對花滑有什么不好的聯想。你只有16歲,這一場c國杯的比賽,在你整個職業生涯中是不起眼的一瞬間門。我們不要冒險。”
梁舒摸摸后腦勺說道。“沒問題。剛才請了一個心理咨詢師,得了不少金牌那種。”
姜晚南皺了皺鼻子小聲嘀咕道“什么心理咨詢師還得金牌,別是被騙子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