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惱羞成怒,拽著被子撲過來,騎在鐘鈺身上欺負他。鐘鈺僅僅象征性地掙扎了兩下,任憑梁舒發泄了個夠。
兩個人并排躺在床上,梁舒臉頰泛紅,生硬地轉移話題“你昨天也在比賽,怎么趕過來的”
“所以我險些沒去領獎牌,去機場的路上夠開我好幾張罰單的。”
“還好你沒看到我的比賽”
鐘鈺打斷道“不,還好我看了,在比賽的時候,在趕來見你的路上,每一秒我都看過了。”
梁舒語塞。今天的冰場是屬于西蒙斯的加冕舞臺,對支持梁舒的人來說,并不是什么好的回憶。
“我看到了冰場上的風,吹過了你的頭發。我看到了一只自由的青鳥,滑過米蘭的上空。我看到了你的拼搏,看到了花樣滑冰最純粹的美。梁舒,你的每一場比賽都是我最好的回憶。”鐘鈺翻身起來拿出手機,相冊里全是梁舒的比賽視頻和相片。鐘鈺一張又一張翻過去如數家珍,眼睛亮晶晶得像個孩子。很多場次一樣的考斯騰連梁舒自己都說不清是那一場,鐘鈺卻熟練地說出這張圖出自節目的第幾分鐘,天知道他私下里看了多少遍。
梁舒突然從后面環住鐘鈺,下巴抵在他肩窩里。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有些事情他無法繼續騙自己,也沒必要騙自己了。
他低著頭快速又混亂地說道“我還沒有試探你是不是喜歡男生,我也不想等什么奧運會之后再處理感情問題,我不想等了,一刻都等不了了。不是誰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不是誰都有遇到靈魂伴侶的運氣。鐘鈺,和我在一起吧,我喜歡你。”
鐘鈺深吸一口氣,轉身摟住梁舒的腰,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你還差多少天成年”鐘鈺咬著牙問道。
梁舒挑眉一笑“這話應該我問
你才是。”說罷,他微微抬起臉向上迎去。
雪松的氣溫迅速侵染了梁舒的全身,十足的侵略性。梁舒挑釁地用腳跟蹭蹭對方的小腿,換來了更加猛烈地攻擊。
梁舒側過頭大口喘氣,決定在明年的力量訓練中加大強度。
花滑運動員的肺活量和核心力量絕不可以輸給單板運動員。這事關項目尊嚴問題。
鐘鈺側過頭來還想要,梁舒擰著身子不給他。鐘鈺喉嚨里低笑一聲,整個人都壓上來,從耳邊的碎發吻到鎖骨上青色的血管。
鐘鈺一邊吻一邊懊悔,自己患得患失疑神疑鬼到底錯過了多少。不過如果他太早就嘗到這樣銷魂蝕骨的好滋味,大概一步都舍不得離開。他打定主意,以后的日子要加倍討回來。
“你三年前見我第一面的時候,就想讓我這么做了對不對。”
18歲的鐘鈺又耀眼又驕傲,他怎么也說不出不喜歡。梁舒無可反駁,縮了縮又麻又癢的脖子。
鐘鈺偏不讓他如愿,擠進他肩頸的縫隙里,高挺的鼻子反復摩挲著頸側光潔的肌膚,呼吸的熱氣把他的脖子燙得通紅。明明鐘鈺姿態擺得很低,梁舒卻感受到了被大型食肉動物盯上的緊張。
緊張又刺激,沒有一個運動員不喜歡。梁舒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心跳如擂鼓。沒有一位強者愿意喪失主導權,也沒有一位強者會錯失征服一只皮毛華美的猛獸的機會。梁舒腰上一個用力,兩人的位置顛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