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省吾在懷疑人生。
今天羊沒有什么特殊活動,一切都在準備之中。
他有幾個非羊組織的朋友,因為只要拿點蠅頭小利就能夠上鉤,因為只要拿出了羊的名號出來就會馬首是瞻,認為羊是里社會里面、非常厲害的人,這種未經人事的學生們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崇拜暴力。如果有手槍了那更是了不起的人。手槍、軍火即是里社會權力和力量的象征。
省吾并不討厭這樣的人,畢竟能夠當做編外人員使用嘛,可以用到的地方可多得去了。
于是今天也是這樣,順利地拜托他們調查某樣事情獲得了成果以后,省吾敷衍幾句說會帶他們加入羊的。另外兩個人拿到了兩個藍色的腕帶興高采烈的非要拉著他抽煙。
接著
“你說這些話就不覺得惡心嗎”
“不,我很喜歡太宰,這都是我的真話。”某個人停頓了一下,語氣一個比一個浮夸“我說的是真的哦。”
兩腿之間的地面上,一個油皮紙裝著的炸彈正熱情地在燃燒著,火焰飛快地吞并引線。
全身上下都在叫囂著快點跑,即便如此,四肢癱瘓,光是勉強支起身體已經十分困難了。省吾試圖張了張嘴,喉嚨好像被人掐住了一樣,無法順利發出聲音,眼前一片雪白狀的白色霧霾從視網膜的四處向著外面擴散,同時,耳朵里面也發出了陣陣無法忽略的嗡鳴聲。
簡單來說,因為受到了驚嚇,現在無法動彈,也無法說出聲,大腦也停止了運轉,無暇去思考明明聽到了爆炸聲,卻沒有受到傷害這個亟待解決的問題。
只能夠像是裝飾品一樣呆呆愣愣地癱坐在地面上,抬眼看著眼前發生的所有事,兩個黑色頭發的少年對此若無其事,完全不在乎炸彈即將爆炸,像是兩個瘋子正在揮舞著雙手做音樂指揮,雙手富有節奏地一搖一擺,每一個動作都對上了說話的節奏。
“”
“”
他們好像在說一些什么不,應該說是在唱一些什么吧,嘴邊遺漏的歡聲笑語就好像是滑稽的嘲笑。
“嗖嗖嗖。”
火焰正在吞噬引線,三個人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注意力集中在岌岌可危的引線上。
“嘎嗚。”
有人在吞咽口水,即將要迎接死亡了。
有人突然就伸出了修長的手,將那重度危險物拿了起來,他像是在拋著一瓶礦泉水一樣簡單。
太宰治湊了過來,居高臨下審視三個人狼狽不堪的表情,他沒有笑容,分不清是嫌棄還是無言“明明只要仔細思考一下就好了,真的是沒有腦子。”
太宰治拿起了所謂的炸彈,在手上掂量了一下,他尤其體貼地拍了拍中央的黑發不良的臉頰,迫使對方清醒一些。
太宰治的笑容格外親切,語氣也是實打實地溫柔“忽然就拉著三個無辜的人死掉也太過分了,你也不想死掉吧啊,說不了話嗎真頭疼那就點頭或者搖頭決定吧。”
他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呢如果你不能回答我就很麻煩了。既然如此,我們就用簡單的幾個問題決定了炸彈的去處吧,怎么樣,很公平吧。”
這樣說著的太宰治伸出了手掐住了引線,火苗熄滅了,然而仍有一點火星在上面冒頭,大概只需要一點點風就能死灰復燃了吧。
“當當第一個問題是你想我熄滅炸彈嗎”
黑發不良連忙點頭。
這不是當然的嗎他還不想在這里被炸死
惡魔的化身太宰治幽幽地說“啊,他說不想熄滅炸彈欸,那我們還是如他所愿吧。”
“”
真的就純粹是睜眼說瞎話,不講道理了。
黑發不良使勁眨眼睛試圖掙扎,最后竟是真的醫學奇跡說出了一句話“你在睜眼說什么瞎話我說的是熄滅火焰省吾可是羊的其中一員,如果你們殺掉了他,羊之王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末了他還沖著莊司倫世呲牙咧嘴。
莊司倫世其實今天心情不好。
嚴格來說,他心情不好其實已經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了。
稿子也就算了,難產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被筆者之痛和未出生的女兒折磨也就算了。
森先生趕他出門是因為他亂放殺氣尚且也算是有理由。
太宰治沒從他的身上討到多少好處,這點也無所謂。
莊司倫世其實打從心底,十分欣賞這些有骨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