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得白駒微微一低頭,就再次撞了撞他的額頭。
白駒伸手按著肖堯的后腦勺,輕輕頂了頂他的腦袋,兩人鼻尖相觸,呼吸相聞;偏偏白老狗還不覺得跟小老弟碰鼻子有什么問題,還彎著眼睛哄人“好了沒事,遮不了就遮不了,別這么一臉嚴肅的;開心一點。”
肖堯的呼吸一頓。
肖堯僵著身子撥開白駒覆在他后腦的手掌,盡量淡定地直起了身。
有這么哄人的老大哥嗎都快把小老弟的小老弟哄硬了。
肖堯定了定神,回過身去找東西,口中則半開玩笑地道“誰說不能遮了白哥你可得信我。”
術法不能解決的事情罷了,物理方法還是能擋一擋的。
肖堯家里沒有遮瑕粉底之類的化妝品,倒是茶幾底下的抽屜里還有幾副墨鏡。肖堯平日里不愛戴什么墨鏡,但有的時候開車迎著陽光,他就會戴上;這會兒剛好給白駒用。
還能把那雙招人的眼睛也擋上。肖堯覺得還挺滿意。
黑色的鏡片擋在眼前,白駒有些新奇地把墨鏡摘下來摸了摸,又架回了鼻梁上,側過頭發表感想“這東西真好用我能看清你,你卻看不清我。”
肖堯瞄了兩眼白駒說話時露出的兩個牙尖兒,覺得帶上墨鏡的白駒似乎就是換了個方式散發荷爾蒙。
總之怎么都藏不住。
真是魔怔了。肖堯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覺得自己老想把白駒藏起來就不太對。
白駒才不知道人類小青年心里的彎彎繞,鼻梁上架著墨鏡朝四周張望,人卻還是坐在沙發上沒動;畢竟是肖堯讓他坐在這里的,白駒就坦然地接受安排,就等著肖堯幫他把一切都拾掇好了領他出門遛遛。
肖堯是個好孩子。
白駒的視線追著肖堯跑東跑西,見他迅速換好了一身襯衫休閑褲,又把頭發用摩斯梳到腦后露出額頭,不由得開口詢問一句“你為什么要把頭發往后梳”
白駒覺得自己應該不算是多管閑事,他學著肖堯說話的樣子道“不用梳,放著好看。”
肖堯披風衣的動作一頓,一絲不茍的面容上露出些微無奈的笑“放下來顯小我是局長,要威嚴一點。”
白駒若有所思地點頭“也是,自古官袍不好穿。”嘴上沒兩撇胡子都不好意思管人。
肖堯笑了笑,從風衣口袋里摸出一副金絲邊眼鏡兒戴上。
他視力沒問題,眼鏡是平光的;只不過他自己的陰陽眼不太給力,需要通過鏡片才能看到那些太過淺薄的鬼氣。
白駒看了兩眼肖堯的眼鏡,有些好奇“這個有什么用”
肖堯聽懂了白駒的問題,回復道“用來矯正視力的,現代人有不少近視遠視的,看不清東西就得通過鏡片來矯正。我這副不矯正,就是為了看鬼氣妖氣的時候能更清楚點罷了。”
白駒聞言略微皺了皺眉“我知道你有陰陽眼可是你平時都開著眼嗎”
陰陽眼這玩意兒就不該是陽世人擁有的東西,玄門中人就算天生有陰陽眼,也會選擇平日里將它封上,必要的時候再啟用。原因無他,陰陽眼這種東西超脫輪回,使用它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且它本身也會給使用者造成心理和生理的負擔,常年開著得不償失。
肖堯背對著白駒,蹲下身打開鞋柜找東西“無事我身上功德不少,可以抵消陰陽眼的損耗。雖然不開眼也能感知妖氣鬼氣,但畢竟不那么敏銳,還是眼睛看到的最直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