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湛回過身,垂下眼簾淺淺搖頭,“無事。”
只是看到了一張眼熟的臉而已,剛剛瞥了一眼那個宮女的背影,沒想到就連背影也那么相似,要是不論性別的話,他幾乎以為那是同一個人。
“半月后行宮圍場狩獵,陛下不便出行,按理當由東宮儲君代為操持,但陛下卻下旨讓殿下您主持狩獵,此舉越過東宮,落了太子的臉面,佳貴妃那里必然有所動作。”霍修竹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要做什么,接招就是。”魏湛的神情依舊平靜,霍修竹的這番話看起來并沒有影響他什么。
霍修竹想起來前些年栽在謝韻手里的事情,不由得冷笑一聲,堅毅英俊的臉上寫滿的不忿。
他道“謝韻是她心腹,若是有什么動作,必是謝韻在前方操控,謝韻此人,實乃小人也,不得不留意些。”
魏湛目視前方,知道霍修竹是又上那股子不要命的勁頭,念起從前種種,他也懶得和霍修竹再廢話,只囑咐道“你說不過他,便少搭茬,到了行宮,你離他遠些,盡量不與他起爭端。”
霍修竹在戰場上戰無不勝,但是在朝堂上,與謝韻比起心機來,就差了十萬八千里,心眼比不過,嘴上也說不過,他每次去找謝韻的茬,都是自己氣得半死回來,白白送去讓人嘲諷。
“好不容易有個出城的機會,沒了東宮時時刻刻看護,我們豈能這樣放過他,殿下難道忘了三年前,謝韻是怎么利用那老道的胡言,逼迫殿下去邊疆御敵的嗎”霍修竹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年敵族來犯,朝中趕赴邊疆的兩位武將一個突發舊疾,路上就去世了,一個戰場中了敵方的毒箭,不治身亡。
朝中良將又大多年老,無法出征。
恰巧,魏湛那時游學至青州,暗衛因青州水患被調走大半,他參與青州水患的救治,過山路時被山匪劫了去,與暗衛里應外合破了地方官員久攻不下匪患。
這事本沒有多少人知曉,魏湛也不欲邀功,奈何被同在青州下放救民的謝韻偶然得知
正值朝廷無人可用之際,沒多久民間有一個聲明頗盛的老道臨終前預言,青州有神將出世,可破敵族,大殺四方。
隨后,魏湛在青州的事就被傳揚開來,在謝韻的推波助瀾下,還沒上過戰場的魏湛就先被扣上了戰號。
傳言鬧得很大,朝臣中有許多人都上了折子,請陛下讓宸王殿下去邊疆一試。
最后搞得魏湛不得不上了戰場,霍修竹身為伴讀,自然也是一同去了。
三年廝殺,兩人幾番送命。
好在他們領兵得勝,擔住了這道送命題,佳貴妃和謝韻的如意算盤落了空,還讓宸王殿下在民間有了威名,拿住了兵權。
若是就如此,這也便罷了,總歸這戰場沒有白上。
最讓霍修竹恨得是,謝韻他,居然納了元娘做妾
他本打算回了盛陽就請陛下賜婚的,誰知兩年前元家突遭貶謫,元娘居然沒有跟著元家回族地,而且被元家送給了謝韻做妾
不是妻,是做謝韻的妾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惦記了好些年,立誓要娶回家做正妻的謝韻卻讓她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