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澤端坐在小茶桌前,手中拿著一卷書,正聚精會神的看著。
當朝太子性情溫潤,舉止端方,贊一句如玉君子乃是恰如其分。
只是謝韻給魏澤做了十多年的伴讀,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魏澤心情不虞,眉眼間暗含冷意。
“殿下喚我來,是有事要囑咐臣”謝韻坐在魏澤對面,雙手作揖行了一禮,然后問道。
魏澤翻了一頁書,沒抬眼,嗓音清雅,“咱們謝大人這般能耐的人,還能猜不到孤叫你來的用意么。”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他們十多年的同窗之誼,魏澤禮賢下士,對她從沒有儲君的架子,也鮮少在她面前自稱孤。
除非是真的氣得不輕。
謝韻垂眸,拿起茶壺給魏澤面前的茶盞里倒茶,面上輕笑,“殿下說笑了,謝韻又沒有讀心的神通,哪能猜得到殿下的心思呢。”
魏澤放下手中的書卷,直直的看著面前的人,神色松動了幾分,眉宇間俱是無奈,“謝韻,有些事你做了,是會沒命的。”
“殿下不爭,臣才會真的沒命。”
“沒什么好爭的,我對那個位置不感興趣,父皇不想給,我亦不想要。”魏澤眼神清正的說。
謝韻輕笑一聲,肩膀輕微顫抖,眉眼都彎了起來,只是面笑心不笑,那雙眼涼的不行。
“殿下還真是正人君子啊”
“謝韻”魏澤對謝韻的反應有些失望,側頭不再看她,“你這話,是在諷刺我么”
“殿下既不想爭那個位置,又不想臣死。”謝韻低頭看著手中的茶盞,指腹在杯壁上摩挲,輕聲道“可是天下,哪有這么兩全其美的事。”
魏澤不爭,等到魏湛登基,她得死,魏澤爭了,她以性命給他鋪路,還是要死的。
其實沒結果都一樣,只是她能不能帶謝家一起去死的區別而已。
謝家明哲保身十多年了,未參與儲位之爭,她犯個普普通通的罪,恐怕還不能帶謝氏全家去死。
所以這罪名,得夠大才行。
“殿下事忙,臣不打擾,若無其他吩咐,臣便退下了。”謝韻不欲與魏澤多說,以魏澤心軟的個性,恐怕知道的多了還得幫倒忙。
他要做君子,那就做去吧反正她自始至終就沒指望過他會幫什么忙。
“阿韻。我記得你初入宮中書堂時,五皇弟頗為喜歡你,成日圍在你身邊轉,幫你良多。”
魏澤還是希望謝韻能夠迷途知返,不要與他母妃一起謀奪那個位置了,他早就察覺到父皇沒有傳位給他的意思,與其費盡心思和人力的爭奪,倒不如主動退下,說不上是全身而退,也不至于鬧到魚死網破丟了命的地步。
謝韻若能放下過往仇恨,就此抽身而出,隱居鄉野,也算是保全自身了。
“殿下,那都是兒時的事了,年紀小,都不作數的。”謝韻面色寧靜的說,起身而出。
她初入宮那僅有八歲,魏湛與她同歲,大她幾個月。
那時,魏湛待她確實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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