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韻知道魏湛現在的臉色很不好,大概是不想她在大殿上亂竄,可她已經違抗君令了,早回去晚回去都是受罰,還不如隨心所欲的來。
“光長膽色,不長眼色,你再不過去,我看他就要過來了,天子手下討生活,你還敢這么橫你以為魏湛和我是一個脾氣么。”
“他脾氣其實也還好吧。”
“還好你口氣不小,像是被慣的。”
魏澤意味深長的看了會謝韻,拿起酒杯飲酒,彎唇道“是我想的淺顯了,今時不同往日,看來你的命是徹底保住了。”
“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謝韻不想聽這些話,站起身來告辭,預備回到公主殿下身邊呆著去。
剛走沒兩步,身后就有一道醉意深深的男子聲音叫住了她。
“誒對,就是你,那個橘紅色衣裳的舞女。”坐在魏瀲下面的溪山郡王魏章對著謝韻招手,臉色透著醉酒的紅暈,眼神已經不大清明了。
“來,過來,給本王斟酒。”
旁邊的人都在看著這里,謝韻蹙了蹙眉,沒辦法裝作聽不見,只能走過去倒酒。
溪山郡王魏章已過不惑之年,論輩分,他是魏湛的堂叔。
“你這舞姬怎的不說話,這么美的身段和臉蛋,不能是個啞巴美人吧”
謝韻躲避著魏章意圖不軌的手,低頭淺笑,裝作羞澀模樣沒有說話。
其實她是不能說話,她怎么當眾大聲說話一張口就是男人的聲音豈不是當場嚇死這個色鬼郡王
她摸著袖子里的藥包,正猶豫著要不要給這個郡王下點迷藥時,帝王冷峻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念頭。
“溪山堂叔面色透紅,身形不穩,可是已經醉了”
魏章沒找到魏湛會突然和他這個不熟的堂叔說話,他愣了一下,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回道“沒沒有,臣好的很,多謝陛下關照。”
“溪山堂叔果然醉了。”魏湛勾起一抹讓人膽寒的笑,吩咐道“來人,送溪山堂叔下去歇著,歇好睡好,酒醒了再送回府上吧。”
臨壽領著幾個小太監走下去,在魏章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手腳利落地將人從座位上拽起來,迅速地拖了下去。
殿中寂靜一瞬,眾人紛紛看著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都在心中猜測這位溪山郡王是不是做了什么讓陛下厭煩的事,這才借著千秋宴將人懲戒了。
鬧劇不過一瞬間,沒多久殿中就恢復了歡騰鬧熱的氣氛。
大臣們都是會變臉術的,轉瞬間就各個笑容滿面,和氣融融地看著臺子中間的歌舞,好像剛剛什么也沒發生。
謝韻走回公主殿下身邊,剛要坐下,就見上面的那位拍了拍桌子,郁色沉沉地看著她道“來,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