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男子大多薄幸,能有幾人遇到良人,趁著魏湛還對她的身子還喜歡,那就要利用好這段時間。
昭意笑著哼了一聲,撇過頭不看她。
兩人不再說話,安靜地等待著。
直到前方傳來一陣喧鬧的腳步聲,兩人這才抬頭看去,但來人并不是帝王鑾駕,看衣著應該是來參宴的世家公子。
謝韻蹙了蹙眉,意識到現在就算走也是迎面撞上,所幸也不動了,就這么安然地坐著。
這些人她都眼熟,雖然不能全部說上來名字,但是對面這些人肯定是認識她的,只怕看見了會落井下石,風光時都來恭維討好,落魄了難免說上幾句風涼話。
果然,為首的男子率先看見了謝韻,這群人相互對視幾眼,然后推推嚷嚷地往這邊走過來。
麻煩的是,走在最前面的人是鎮遠侯家陸家的嫡幼子陸展。
陸展是幼時在皇家書院念書,曾與謝韻在有過過節,性情惡劣紈绔,年幼時帶人欺負過謝韻,但是后來被魏澤發現,將這件事告知了陸展的父親鎮遠侯,讓陸展在家中挨了好一頓教訓。
從那以后,兩人見面總免不了相互刺幾句。
陸展長相俊朗,但性子與之相反,是個純純的紈绔子弟,嘴又毒又賤。
他信步走近亭中,在她面前踱步,笑著打量了一會,然后垂眸看著她,居高臨下地說“呦,這不是咱們風光霽月的謝大人么,聽說謝大人被囚與紫宸殿了,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呢,哦是得了陛下恩準,讓你出來放風啊”
“陸少爺還是如以前一樣。”謝韻淡淡地掀起眼簾與之對視,一字一句道“還是那么惹人討厭。”
“謝大人都成階下囚了,還這么豪橫呢。”陸展笑的張揚,語氣不屑,“階下囚,就該有階下囚的樣子,你跪在地上求饒幾句,本公子今日就放過你,如何啊。”
“謝某很想知道,陸少爺想怎么不放過我。”謝韻懶得與陸展這種人糾纏,直接往亭子外面走去,昭意則是緊隨其后。
“站住”陸展面色冷冷,追上來欲給謝韻一點顏色看看,他以手中折扇為武器,用力往謝韻頸間掃去。
但謝韻這些日子都在跟著昭意練武,下的功夫可不是白費的,她動作更加迅速,用不上昭意出手,她便徒手接住了陸展的折扇,用力攥在手中,從陸展手里搶下來。
陸展手被震得有些麻,沒想到謝韻這個小白臉居然不知道什么時候練就了這種本事,“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他起了與謝韻過招的興致,不顧身后幾人的阻攔,就在這里與謝韻動起手來。
謝韻打他自然是不會留情的,雖然力氣比不過,但是她躲得快,招式狡猾,讓陸展根本無計可施,渾身力氣如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見謝韻應付自如,昭意便沒有上手,在后面時刻留意著,以防謝韻真的吃虧。
謝韻和陸展站得地方里湖邊很近,趁著陸展不注意,謝韻直接抬腳給他一下,沒想到力氣用大了,陸展身后有石頭絆了一下,沒收住就掉進了湖中。
水聲四濺,謝韻先是愣了一下,看看了自己踹人的腳,沒想到力氣這么大,再看看在水中如落湯雞一般掙扎的陸展,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好以閑暇地看著。
“你們在做什么,還不快將人救上來”
謝韻轉身看過去,只見一大群人正好走到了亭子邊,為首的正是魏湛,他身邊還站著一位年長的女子,此刻正擔憂地看著湖中,急著叫人去救陸展。
她倒是忘了,陸展的母親,鎮遠侯府的當家主母,便是魏湛的親姑母,先帝的嫡親妹妹榮德大長公主。
謝韻凝著魏湛的眼睛,但夜色不明,她看不大清,只能感覺到他周身氣勢迫人,月色難掩凌厲。
他看著這邊,緩緩開口“謝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