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州往盛陽城趕路的御史隊伍中風平浪靜,謝韻違抗天子圣旨,提前離開好幾日,暗中回了盛陽城,但是卻沒有一個隨麟衛發現端倪,就連貼身保護的昭意都無法開口說出實情,隊伍中看不出一點丟了御史的樣子。
隊伍里最寬敞的馬車中,
昭意軟軟地靠在墊子上,縱是身上沒有什么力氣,但卻能用最兇狠的眼神等著面前的男人。
魏澤不緊不慢地吹了口熱茶,動作優雅地抿了一口,搖搖頭說“別瞪了,這不是本王的主意,你要怪就去怪謝韻,我也只是看在她誠懇請求的份上,幫她一個小忙罷了。”
魏澤說瞎話不臉紅,其實謝韻并沒有誠懇請求,這個忙也不是什么小忙。誠懇請求是指謝韻干脆果斷的威脅,小忙是指幫助謝韻綁架禁軍副統領。
但就算是被威脅,魏澤也不能在昭意面前漏出什么窘迫的姿態,只能用這種風輕云淡的樣子來掩飾一下被脅迫的無奈。
他也不想幫謝韻溜走,但是他沒辦法啊,謝韻拿著他小時候臨摹春宮圖的事情做威脅,魏湛為保住自己風光霽月的名聲,也就只能助紂為虐了。
“恒王殿下這樣做,就不怕陛下治罪嗎”昭意咬牙,有氣無力地問道。
誰能想到恒王會和謝韻同流合污,她那天喝了魏澤倒的茶,沒多久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魏澤應該是給他吃了什么東西,讓她提不起力氣,用不了武功,眼睜睜看著謝韻拎著包袱溜走,卻沒有能力阻止。
魏澤放下茶盞,一張清風朗月的君子面龐上露出了純良清澈的笑容,淡淡開口“怕什么本王有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不過是受謝韻所托,好心照顧生病不能自理的云統領罷了,再說這都是謝韻的主意,陛下若是要治罪,也應當治謝韻的罪才是,干本王什么事。”
治吧治吧,魏湛最好將謝韻這個狗脾氣治得服服帖帖的才好。
他小時候不懂事,壓根不知道那本春宮圖上面畫的都是什么東西,只是一時興起,拿著畫筆臨摹了大半本而已,后來這事被謝韻發現,臨摹本被謝韻搶走,就再沒有還過他。
長大了之后,他們知道了那本春宮圖上畫的是什么,謝韻這個狗東西就會時不時提起這件事,只要有什么用他幫忙但他又不肯做的事,謝韻就會用這個來威脅他。
魏澤保持住溫潤如玉的笑容,就算心中將謝韻罵了八百遍,但是依舊要裝的云淡風輕。
“云統領省省力氣,不到盛陽城,本王是不會給你解藥的,我這馬車寬敞舒適,云統領就在這里安心躺著養病吧。”
“恒王殿下就不怕謝大人這幾日會有什么危險么,我不在她身邊,就沒人能貼身保護好她了。”
魏澤側眸,輕笑道“禍害遺千年,死不了的。而且誰說沒人貼身保護她了,云統領出身皇室暗衛所,本王的暗衛也是出自那里,相必應該是有能力一較高下吧。”
昭意眼神立馬警惕了幾分。
這個恒王居然肯將貼
身的暗衛交給謝韻從差遣,又是知道謝韻女子身份的人,所以這是陛下最強勁的情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