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幾位下馬給魏湛行禮,旁邊的馬車上還有溪山郡王魏章尚未涼透的尸體,但他掠過這些人,一個眼神都沒給地走到了后面去。
宗親們的臉色很不好,眼睜睜地看著陛下走到后面去,將暈倒的謝韻打橫抱起來,快步走上了他帶來的馬車中,臨走還留下一句,“霍修竹,今日參與調動私兵的人,無論身份貴賤,全部押入大理寺天牢待審。”
“臣遵旨。”
霍修竹對著宗親們冷笑一聲,頗為得意地擺擺手,示意身后的士兵們將這些皇室宗親全部押起來,帶去了大理寺天牢中審問。
宗親們的臉色都很難看,都說法不責眾,他們參與其中的人不少,就算有錯能怎么樣,他們是皇族,是先帝的兄弟,新帝登基不久,怎能因為一個男寵對他們下手
而且主使的溪山郡王已經被謝韻殺了,這事按理說不能責罰到他們,但是天子從下馬開始,他那心就偏的沒邊了,眼里壓根沒有宗親們的死活,只能看到不省人事的謝韻,對魏章的死都沒有過問。
馬車中,魏湛將謝韻放平,讓隨行的醫師進來簡單看了眼,醫師搖頭,不清楚謝韻這是怎么回事,但見謝韻臉色蒼白卻呼吸平穩有力,想來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妨礙,應該就是急火攻心或是累到之類的。
醫師不該確定謝韻病情,馬車里狹窄,他簡單摸了一下脈搏,覺謝韻脈搏有些不對勁,但帝王緊緊盯著他,面色冷冷,醫師心里更是緊張,不敢亂說話,只能說等回了城里,讓其他太醫一起來看看。
見大夫說話模模糊糊不清,一個人不敢下定論,魏湛這顆心自然就提了起來,怕謝韻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知道現在不是逼迫醫師說出個結果的時候,只能迅速帶著謝韻進了城中。
皇宮里城門口有些遠,魏湛直接帶著謝韻去了已經辭去太醫院首職位的蕭太醫家中,蕭府坐落在離城門比較近的云雀街上,蕭老先生曾是魏湛的專屬醫師,醫術高超,蕭家世代為御醫,家風清正,相比起皇宮中的那些御醫,魏湛更信得過蕭老先生。
蕭府的主院中,蕭老先生親自接見了許久不見的天子,隨行的禁軍包圍了院落,將閑雜人等擋在主院門外,蕭老夫人將魏湛請到里屋中,然后便識趣地退下了,帶走了一眾下人。
魏湛將謝韻放在床榻上,親手給她整理好有些皺的衣衫,把她的手腕放在脈忱上,隨后推開兩步,將圓凳留給蕭老先生。
“蕭先生請看,朕隨行的醫師沒敢說清病癥,宮中御醫中,朕只信得過您,還請您給她看診,是什么病癥就說什么,不用隱瞞。”
“陛下客氣了,這本是老臣應該做的事。”蕭老先生坐在床邊的圓凳上,伸出手指靜靜地搭在謝韻脈搏上,垂下眉眼感受著。
過了會,蕭老先生的表情似是有些意外,他的目光往謝韻的臉上瞧去,打量了一會,然后又摸了下脈搏,直到確認無誤,才轉頭看向魏湛,有些遲疑的張口,“謝大人她”
“她身體如
何”
魏湛坐在一旁,見蕭老先生摸著胡須不說話,神色難言,他心里有些沉,接著說道蕭老先生實話實說便是。
想看小詞姐姐寫的犯上第61章有孕嗎請記住域名
蕭老先生的表情更加難以形容了,他看了眼躺在里面的謝韻,再看看神色焦急擔憂的帝王,試探著問“陛下可知謝大人不是男子”
“朕知道,有什么話,蕭老先生直說就好。”
想起京中傳了許久的藍顏惑君的流言,蕭老先生略微松了一口氣,有了說出來勇氣。
這事陛下若是清楚,還那么在乎,那謝韻她對于陛下來說,這就是件喜事,若是不清楚,那這些話說出來就是在老虎嘴里拔牙,上趕著找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