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予知道這件事,但沒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皇宮中發生了什么事情他不知情,所以聽不懂魏呈在說什么。
他淡聲應是,客氣地回著。
魏瀲緊接著說,好了,今日就到這吧,嘉陽這幾天沒回公主府,她在宮里出不來,本王有些擔憂,要早些回去看看嘉陽了。”
隔壁的房間里,謝韻眉目一沉,緩緩從軟塌上坐直了身子,她轉頭看著昭意,冷聲道“開門,我們出去。”
“啊”昭意疑惑地看著謝韻,“怎么了他們也沒說什么啊”
“是媗宜,媗宜出事了。”
魏瀲嘴里的嘉陽就是魏媗宜的封號,若不是魏媗宜出了什么事,他們應該不會到處找她,而且這事的起因應該和她脫不了干系。
屏風響起推門的聲音,魏瀲和魏呈準備離開的步子頓住,幾個人一同往屏風那邊看去。
謝韻身著淺紫色的冬裙,頭上首飾素凈,只有兩根白玉簪子挽著,她發髻簡單利落,雙眸凝起淡淡的冰霜,就算大著肚子行動不便,也絲毫沒有削弱寡然清絕的壓迫氣勢。
魏瀲見到謝韻的第一眼,先是感嘆謝韻和皇兄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像,其次才注意到她的腹部隆起,看上去月份已經不小了。
等等他看見了什么謝韻懷孕了
“阿姊你怎么來這了”沈清牧連忙走過去,站在謝韻身側扶著她的手。
謝韻沒拒絕,一只手搭在沈清牧的胳膊上,面色平靜地坐在了主位上,抬眼看向震驚不已的魏瀲和魏呈。
“媗宜怎么了有話直說就行。”
“媗宜她也沒什么事,就是”魏瀲目瞪口呆地看著謝韻,他還沒有回過神來,說話卡卡頓頓的說不清楚。
魏呈深吸一口氣,安穩坐在謝韻對面,認真地看著謝韻,緩緩開口,“雍王和幾位重臣為了保護皇嗣,將媗宜秘密禁足在宮里了。”
“可笑,保護皇嗣”謝韻唇邊帶著冷意十足的笑意,“宮里哪來的皇嗣
陛下在外,那些人就敢將媗宜禁足在宮里,這是要奪權了不成”
謝韻一問,魏呈和魏瀲都沉默下來,兩人的視線都從她的腹部掠過,紛紛垂下眉眼,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件事。
最終,在謝韻眼神的逼迫下,魏呈將前幾日宮里發生的事情全部娓娓道來。
原來是紫宸宮那個國色天香的御前宮女有了身孕,穢亂宮闈本是死罪,她是皇帝身邊的御前侍女,還一口咬定說腹中的孩子是龍嗣,宮中女官沒人敢動她,上報了尚在宮中的嘉陽公主。
結果嘉陽公主認定這宮女是在胡說八道,直接堵住了消息,沒讓這事傳到幾位監國重臣的耳朵里,準備暗中處死這個宮女。
但消息還是走露了,以雍王為首的宗室不允許魏媗宜處死那個宮女,聯合幾位監國重臣,將魏媗宜禁足在摘星宮中,說要護著那個宮女安然將皇嗣誕下。
是不是皇嗣,只需要派人快馬送信去戰場上,讓陛下定奪就好,哪有宗親們代為承認的。”謝韻淡淡問道。
“問了。”魏瀲小聲回答,不敢去看謝韻冷然的眼睛,小聲道“問題就出在這了,傳信的快馬一來一回要半個月的時間,已經十天了,傳信的還沒有回來。
這事尚未有定論,宗親們說媗宜有謀害皇嗣之嫌,不能解除禁足,但媗宜的婢女從宮中傳出來消息,說媗宜病了,沒有太醫前來診治,宮中戒嚴,以保護皇嗣之名不允任何人進出,尚宮局也把控在雍王手里,我們無法插手”
“原來是雍王。”謝韻低聲呢喃,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