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澤還坐在書案前看信件,他見昭意端著飯菜進來,本想說將飯菜放在旁邊的圓桌上,但昭意直接飯菜放在了他的書案上,他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將不妥的話咽了回去。
昭意拿起筷子,將每樣菜都吃了一口,等了一會覺得自己身體沒有異常才說道“飯菜無毒,恒王殿下可以吃了。”
魏澤在書案的空余地方寫回信,聞言抬頭看她,問道“你是不是沒有沐浴,身上還是能聞到血腥味。”
“沒有。”昭意抬起手嗅了一下,果然在手心里聞到了一絲血的味道,她來之前洗過手了,但手上沾了太多血,一兩遍洗不掉味道,但是這味道已經很淡了,只有狗鼻子才能聞得到吧
“怎么不沐浴”
昭意有些無語,她眼神淡漠地看著魏澤,沒有說話。
她眼里的無語明晃晃的不加以掩飾,魏澤看懂了她的意思。
軍營都是男人,熱水難得,洗漱自然不方便。魏澤自知這話問得不對,輕咳一聲,垂眸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托盤上有兩雙筷子,一雙是給昭意試菜用的,一雙是給魏澤用的。
魏澤端起飯碗開始吃,見昭意沒走,眼睛盯著飯菜不動。
守了一下午,他沒見她離開用膳,所以她應該是餓了
他本想讓昭意出去來著,現下卻是遲疑,想了想,他說“你還沒用膳吧,那便一起吃,反正這些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魏澤自以為這番話說得還可以,顧忌到她的體面,但沒想到她眉心輕蹙,盯著托盤上的那雙干凈筷子不說話,最后淡淡地收回目光,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起身往出走。
“多謝殿下好意,屬下吃過了,這就出去守著。”
魏澤“”
是他脾氣太好,才讓下面的人沒規矩,別以為他沒看出來她剛剛那個看傻子的眼神,這侍衛真是架子比他還大,毫無禮數可言,要不是看在謝韻的面子上,他才不會這么客氣。
誒,這筷子怎么像是沒用過的。
魏澤目光掃了托盤上那雙干凈的筷子,又看了看手里正在用的這雙,想起昭意方才看著他時嚴難以言喻的眼神。
他瞬間意識到什么,整個人愣住
活了這么多年,他怎么會犯這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