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澤被綁起來之后,發現自己的好友王小杰和之前那位扮演紅色人魚的女性工作人員一起都被雙手反綁捆起來了。
獨眼人如其名,確實只有一只眼睛。
李景澤忍著痛說“喂,請問你聽得懂嗎我家非常有錢,你們綁架我的話,如果不撕票你們會得到更多”
他切換了幾樣語言,試圖跟獨眼搭話,但這個面色兇惡的男人一直走在船上來回走動,從沒搭理過他。
獨眼沉默著將他們三個分開綁住,防止他們互相給對方解繩子。
同時他還仔細清掃了放置他們的位置,力求沒有一丁點雜物。
李景澤舔著自己的后槽牙,感覺現在的情況有點棘手。
他不怕自己被綁架,他知道自己的價值,他擔心的,是這些人毫不在意這一份價值。
那他活不活著,對這些人來說就毫無意義。
這是他有生以來最難受也是最難堪的時候,嗆水的不適感還遺留在身上,胃部和肺部都還有不適,大腦一片鈍痛,但他還需要在這種情況下硬撐著開動腦力。
李景澤不相信這些人會留他們一條活口。
但也不算太快他苦中作樂地想,至少自己還有腦子能用。
獨眼沒有理會他,他再開口很可能再挨一頓毒打,李景澤識相閉嘴。
“啪嗒啪嗒”
獨眼一直按照某個特定的頻率邁步,在船上來回游走,同樣參軍過的李景澤從他的步伐可以看出,獨眼很明顯是經過正統軍事化訓練的軍人。
王小杰老老實實呆著沒動,那個紅尾巴的美人魚也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什么。
忽然間,獨眼的腳步停住了。
不知不覺間,海面上起了霧。
什么時候起的霧
在場四個人都毫無印象。
隨著霧氣出現的,還有古怪的氣泡聲。
“咕嚕咕嚕啪”
氣泡從水底下掙扎到水面,最終破碎的聲音。
獨眼警覺地拿出匕首,橫檔在身前。
他在原地做著小幅度的規避和戰術閃避動作,足尖在船只上輕點,震動通過船體傳到水下。
就在此時,他看到自己對面的那三個囚徒瞪圓了眼睛。
有東西
長年累月的戰斗令他養成了良好的戰斗素養和直覺,獨眼當機立斷,躺下一個翻滾,恰好錯過從他上空凌空飛過的觸須。
那是黑藍色的細長肢體,看上去像螞蟻的觸角,又像是繩索包裹著一層肉質的外殼,它活動敏捷,頂端尖銳細長,在最前端的位置極為纖細,以肉眼看去就仿佛一根黑色長鞭。
什么東西
多年雇傭兵的本能讓獨眼哪怕沒搞清楚狀況的前提下,依靠著身體本能做出了反擊。
他揮舞著匕首迎上觸須,鋒銳的刀刃和血肉的觸須初次交鋒,便是觸須的徹底敗北。
被斬斷的觸須在地上彈跳數下,很快便不動了。
它最后跳到的位置剛好在三個囚徒面前,他們都看清了這一根約莫半根小拇指粗細的觸須的奇特構造,它的頂端是一個中空的斜面,仿佛針孔。
獨眼喘著氣停下,他警惕地在原地以小踏步旋轉,以防有其他更多的觸須偷襲。
但他畢竟只有一只眼睛,視野的盲區太大了,而他之前的攻擊又恰好激怒了觸須,在他的視野盲區之中,另一根觸須狠狠抽來,將他打翻并拖入水中。
獨眼的匕首在他掙扎時脫手,落在了船上。
王小杰瞬間猛撲上去李景澤從沒見過他這么快的速度。
但他落地的時候聲音太響太大,下一瞬間更粗壯的一條觸須出現,將王小杰也卷起拖入水中。
最后剩下的兩人呆立當場。
這是什么東西
從小到大看過許多恐怖片、聽過許多恐怖故事,接受能力已經可以算是最強的現代年輕人,在這一刻也仿佛被當頭一棒。
這不是隔著屏幕看到的、虛假的故事,屏幕里見到觸手、見到異形、見到怪異,最多最多也只是晚上不敢一個人上廁所而已。
但現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