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陽光籠罩的紅寶石號上臭氣熏天。
魚干在被曬干之前只有腥臭的魚腥味,而這些魚怪的尸體臭味更加明顯,魚腥味中夾雜著腐爛的下水道的味道。
如果這條船上沒有阿美莉卡的戰士參加戰斗,他們是肯定會把其他國家的人都留下來好好招待的,但既然有阿美莉卡的退伍士兵,他們只是好好地盡了一番地主之誼。
該送醫院急救的送醫院,該聯系大使館的聯系大使館,該幫忙清潔游輪就幫忙清潔。
他們打算還給船主一艘免費清理過的游輪。
想必船長一定會很高興的。
在正式搬運尸體之前,他們還需要在這里還原一下戰斗場面。
隨著一圈圈白線畫在上面,整個上層甲板從戰場越發地向兇殺現場靠攏。
克雷格看著一處處觸目驚心的痕跡,隨著魚怪的尸體被拍照存檔,放在地上的指示牌也越來越多。
但這里沒有1號和2號,1號和2號牌都在一樓大廳。
這個情報是配合他們進行調查的一位阿美莉卡老兵口中說出的,在退出戰斗狀態后,不少人因為突然從腎上腺素飆升的狀態脫離,遲來的痛覺和視覺上的沖擊讓不少人選擇前往醫院。
老兵的名字叫唐杰,一位曾經在某個石油國服役過,后來退役回國的老兵。
唐杰站甲板邊緣,這里是堆放繩索的地方,現在這里的繩索已經和魚腸混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在附近還有半個魚頭、散落的鱗片、濺射的肉末、殘缺的肢體,諸如此類讓人見了就會做噩夢的景象。
只能拿鏟子鏟的肉塊堆疊在一起,幾乎把沒水的泳池填平一半。
已經離開的大部分人都對他沒什么太大的印象,因為他在戰斗中的表現即不突出,也不糟糕,更不搶眼。
他就是很穩,一直非常穩定地做自己的事,下達給他的命令也扎扎實實的完成。
但他在整個團隊之中,又確實沒有什么存在感。
可能除了那位愛妲梅森女士注意到他,并且對他說了聲做得不錯以外,其他人壓根就沒記住他叫什么名字。
他們從令人窒息的上層甲板走到一樓的大廳中,這里除了地面上殘留的幾灘血跡之外空無一物,就連窗戶都被搬走檢測了。
“為什么連窗戶都要搬走”唐杰有些不太理解。
“你之前不是說,在窗戶變黑之后,那位神秘女士伸出手放出了兩條魚怪嗎”克雷格走到窗戶卸掉后留下的方框旁邊,“只是以防萬一的檢測而已。”
“這可不是我的主意。”克雷格聳了聳肩“他們甚至已經準備好了一模一樣的全新窗戶,老實說,我覺得問題一看就不在窗戶上。”
“我也覺得。”唐杰表示認可,當時憑空變怪物的手段給他們造成了極大的震撼,然后這份震撼又被她用極快的手法沖淡“她當時那一手,真的很厲害,在她用飛斧斬斷怪物手臂之后,我們就沒人再去在意憑空出現這個問題了。”
“你知道的,警探。”唐杰站在血跡旁邊,看著旁邊沉思的警探說“一群退伍老兵,可能還有現役士兵,他們對于一個女性哪怕是作為國際刑警的女性,下意識的都會有一種輕視。”
對于他們而言,女性大部分都是應該被保護的。
“她利用了這種輕視。”克雷格說“她甚至知道你們會失敗,也必定會失敗,才會允許你們自己去嘗試用和她同樣的武器擊殺魚怪。”
“她非常明白自己的能力,也很明白我們的能力,才會如此自信。”唐杰閉上眼,重新回想起當時的一幕幕,才發現這里所有人都在按照她的步調走“當第一個人上去沒有成功的時候,剩下的人必定也會想要嘗試,這是人類最基本的好奇心與好勝心。”
“而且她給的每一條情報都十分關鍵。”克雷格手里拿著一個本子,詳細記載著唐杰所回憶的所有信息,其中關于魚怪的部分被他加粗標紅。
“如果說第一條索敵信息是作為戰士可以觀察出的范疇,但從第二條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