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天。
這片街道之中,所有能搬走的人都已經全部搬離。
發生了十數起兇殺案,哪怕警探再怎么捂蓋子,這些人又不傻,他們自己看得見街道上越來越深的紅色。
紅色越來越深,還充斥著一股血腥氣。
某些曾經見過的人消失了,讓人躲避的成員消失了,經常見到的清潔工消失了
警探們還越來越頻繁的調查訪問,有時候甚至會一天來個三四趟。
街道口那些被惡狼幫破壞的攝像頭在第二天就被修復,現在已經是第四天,居然還沒有壞掉。
就是因為這些攝像頭總是被街頭混混破壞,往往活不過第一天晚上,后來落頓才放棄在這里安裝攝像頭。
住在這里的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有什么大事在這片被遺忘的區域發生了。
于是第一個搬離的人出現,很快便跟著出現了第二個、第三個
剩下的人開始深居簡出,不到大中午絕不出門。
以往清晨就開始營業的面包店也改了營業時間,變成十點開門,晚上四五點就關門,即使如此,他們在發現自己門口多了一縷屬于街對面女人的紅發之后,也再也沒有開過門。
因為那縷頭發,是連著頭皮的。
惡狼幫的地盤也在逐漸稀少,原本槍火幫就對他們虎視眈眈,在某個盯梢的小弟發現惡狼幫居然莫名少了十幾個熟悉的面孔之后,槍火幫的首領就知道,他們夢寐以求的機會來了。
他們曾經的地盤就是惡狼幫的,現在他們打算將這些地盤搶回來。
槍火幫不知道那片街區發生了什么,任何新聞都沒有進行報道。
落頓的記者在平日里往往就像聞著腥味的狗一樣,出現任何案件都會被他們追蹤報道,并且借此抨擊警探們的無能。
但這次,沒有一個記者在了解事件之后還敢發聲的。
他們一個個的,甚至都不敢來到案發現場實地拍攝。
因為那位兇手是無差別殺人啊。
工作只是工作,沒必要把命也給賭上。
信息不足的槍火幫,在一個籠罩著霧氣的早晨,扛著家里的各式刀具便踏上前往惡狼幫的道路。
伊格蘭德是禁槍的國家,對于槍械的管制十分嚴格,和他們這些沒人管的社會殘渣不一樣,一把槍比他們的命還貴重許多。
“該死的,這霧氣真大。”槍火幫的首領抹了把臉,他感覺這霧氣濃重到人一進來便在臉上凝結起水汽,就在剛剛,他甚至有了自己臉頰被霧氣舔舐的錯覺。
這是什么錯覺真惡心。
過于濃郁的霧中,近乎看不到前方的景色,能見度只有一丁點,大約是自己面前兩步的幾塊磚。
槍火幫首領心里有點發怵。
倒不是害怕這片霧,而是害怕有誰開車不減速的,直接開輛車過來把自己撞了。
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
,對其他人說道“各位伙計,把手電筒打開這樣在霧里穿透性更大等下過馬路的時候至少要讓車看到我們”
他的手下對如此濃重的大霧也有點心虛,本來就有人在猶豫著要不要開手電,現在聽到老大這么說,自然是從善如流地開了。
只不過他們沒看到什么車,也沒看到什么人。
以往這個地方在早上八九點雖然算不上熱鬧,卻也不會如此冷清,連一輛車,一個行人都沒有。
過馬路之后,所有人都發現,只是過一條短短的馬路而已,而他們卻仿佛跑完馬拉松一樣,出了一身汗。
看到惡狼幫的駐地時,他們并沒有自己想得那樣一鼓作氣、氣勢沖天地直接上前,一腳踹上惡狼幫的鐵門讓他們的話事人趕緊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