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似乎很多,又似乎很少。
“沒事吧”露易絲在他身后問道“如果你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帶攝像頭和通訊基站前進,沒事的。”
路易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人都已經下來了,現在他硬撐都要撐下去,他努力從自己喉嚨中擠出幾個字“不、不需要。”
一路上非常順利,這次和他們同行的,都是訓練有素的特警。
除此之外,路上他們甚至沒有遇到過多少蜘蛛或者蟑螂排列組成的列車。
這也很可能是帕里做足了事前準備,他們在每個下水道和地鐵站都噴灑了高濃度殺蟲藥。
在證明被寄生的體確實是活著,沒有腦死亡變成喪尸,且會在宿主死亡之后停止活動后,他們便干脆利落的調集所有超市的工廠的庫存。
帕里的老鼠和蟲子們從沒迎來過這樣的大清洗。
一時間各個街道都能見到老鼠亂竄。
因為殺蟲劑的劑量過高,老鼠這種哺乳動物都無法接受。
地上的人正在手忙角落滅鼠的同時,地下的人用比下午更快的時間到達之前來過的場所。
空曠的、地鐵的站臺和鐵軌都被灰黑色的蟲蛻給覆蓋的大廳。
彎腰許久,終于可以喘口氣的眾人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氣。
“我們原地修整五分鐘。”海倫娜看了看周圍,說道。
正當她安排好眾人,決定了崗哨去巡邏的時候,在所有人心神最為松懈的節點,地下的灰黑色地面一陣翻涌。
從破碎的灰色土地下跳出的,是五條連成一串的大型犬與中型犬。
全部都是失蹤的流浪狗
這五條大型犬瞬間朝著海倫娜撲去。
海倫娜一聲悶哼,直接被撲倒在地,原本只是用來隔離病毒感染的防護服瞬間被撕裂。
盡管她反應極快地向一邊翻滾,她的隊友也拿出備用的槍械射擊,在人類科技壓倒性的優勢下,五條狗紛紛倒下。
在戰斗結束后,海倫娜飆升的腎上腺素退去,她抬起手,想整理自己凌亂的短發,但她一伸手,發現了自己滲血的手背。
是一個幾乎對穿的牙印,周圍的皮膚已經開始鼓起。
像是有什么在其下蠕動。
氣氛瞬間變得不穩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只有海倫娜自己還依舊淡定。
她對站在一邊的路易說道“過來,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會做手術嗎”海倫娜問。
路易搖搖頭。
“也是那你過來幫我看看蟲子在哪。”海倫娜十分冷靜地接下自己的鞋帶,卷起袖子,將其捆扎到手臂上,阻止凸起的皮膚繼續向上。
無法行動的蠕蟲在深陷下去的鞋帶處游走了片刻,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倒轉回頭。
海倫娜原本潔白干凈的手臂上仿佛多了數條骯臟可怖的青筋,正在胳膊上四處游走。
“軍醫,過來,安排除蟲手術。”她看向另一個方向,軍醫正在趕來為她更換手臂上的鞋帶,換成更合適的捆扎帶,聽到這話,這位醫生愣了一下。
他們只是過來進行應急處置的,根本沒帶任何足以進行手術的東西,就算帶了,在這滿地的蟲蛻上,哪里能有無菌環境
感染可是致命的
“我們沒帶麻藥”軍醫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海倫娜打斷,她說“那就不打。”
她甚至再次重復了一遍“我不用打。”
“手記上沒有寫被感染的人能不能救回來,剛好我現在是一個初期感染體,是再好不過的實驗對象。”海倫娜頓了一下,她說“如果其他人都試不了,那就我來試。”
說完,她笑了一下“如果你們打算續寫那份手記,記得在夢囈蠕蟲的章節,寫下感染者救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