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聲音極小地說出一個含糊的地名,聽起來好像發音的時候鼻腔和器官黏在了一起,發出了類似于山洞的回聲,聽著讓人覺得自己的耳道里也被堵上了一團剛從某個洞穴深處里新鮮挖出的硬塊。
人事掏了掏耳朵,覺得耳朵不大舒服。
“你要去哪做什么你還沒說呢。”人事毫不在意地在桌子底下彈飛耳屎,并沒看見精準飛向垃圾桶的耳屎,看上去更像一塊完整的爛泥。
“去爬山。”徐海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終于正常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是一樣“我今天要休假,去隔壁s市爬山。”
人事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
星期四。
“明天還有最后一天的班,你確定嗎”他從沒見過出去玩在周四的時候請假的,還是請當天。
“你現在遞交申請,周末的話可以在本市市內出行,但是不能去山區,你這個目的地,有些遠了,在隔壁市,我需要給你把報告交上去。”
“不行,不行”徐海一直低頭看著他,在被人事拒絕的時候,他發出了讓人耳朵不適的尖嘯,在空曠的室內,聲波不斷回蕩著,震得人耳膜生疼。
人事當機立斷,拿起自己放在一邊的拐杖,一戳就把徐海戳出了辦公室,同時他死死關上門,用拐杖抵在門上,向上級匯報。
“徐海他非要請假去爬山”說完,他狠狠拍響就在門口安裝的報警器。
報警器考慮到兩種情況,一種是需要在門口堵門,一種是人在辦公室坐著,但發現突發情況。
所以在辦公桌下方和大門頂端都各有一個。
“滴滴滴三區警報三區警報”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原本還在各就其職,抱著文件的、端茶倒水的、準備上廁所的這些在恐怖片里當背景板的文職人員們,瞬間從警報類型分辨出事件發生地段。
是內部事件,不是外部因素。
他們紛紛就地找到最近的位置將門鎖死,串門的直接留在隔壁辦公室,上廁所的飛快進廁所鎖隔間,端茶倒水的鎖死了茶水室。
一個個竄得飛快,像打地鼠機里被打的地鼠。
保安看到只有徐海一個人留在走廊上迷茫的時候,拉閘。
他降下了防火門。
從最外圍徐海不會看到的地方降起,然后按照時間差逐步將他圍困在人力資源辦公室門口。
現在受傷的只有無辜的人事了。
封閉窄小的隔離走廊,給回音造就了極好的條件。
“現在怎么辦走廊一直有回聲,我們不確定這個聲音是不是可以造成污染,如果要靠近并且束縛他,必然會聽到聲音。”過來支援的超凡者頭痛道“我們有能消減聲音的超凡能力嗎”
“沒有。”苗玉搖頭道。
“那就得先進去把他的嘴堵上了”另一個超凡者說“我們記得我們有強力耳塞”
顧茵聽著這個討論,實在聽不下去了。
“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她悠悠說道“你們為什么不丟進去一個催眠瓦斯呢”
其余人都沉默了。
他們從超凡的方面思考之后,突然一下腦子短路,忘記了自己是現代社會。
只有超凡才能抗衡超凡的概念,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根深蒂固,只是現在他們面對的,其實不算超凡。
顧茵繼續補刀“我記得,這個研究所修建的時候就考慮過這個情況,天花板上就有噴射麻醉氣體的裝置。”
最后經過她的簽字,徐海在麻醉氣體中倒下。
趙越的能力在這種只能進行遠程接觸的地方,發揮了極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