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分鐘前,公路。
格拉斯中,綽號“血手”的黑手黨也是個老人了。
他從十幾歲開始在街道上混,從一個小混混成為黑手黨的小頭目,經歷的戰斗從酒瓶開瓢的街頭斗毆,到真槍實彈的激烈槍戰,他從未感受過畏懼。
事實上,越血腥的場景,只會讓他愈加興奮。
最初知道世界上擁有超凡的時候,他還在因超凡的出現而擔心畏懼,害怕自己的幫派也受到波及。
許多的文學作品之中,都強調過超凡者的無所不能。
“血手”之前對超凡者是有許多擔心和畏懼的,這個粗壯的男人甚至覺得自己的幫派就像風雨飄搖之中的一條小船,會輕而易舉地被超凡的浪潮沖垮。
格拉斯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夾緊尾巴做人,他們生怕自己在不知道什么時候不小心招惹到完全惹不起的存在直到他們的boss撞大運見到現在的主,格拉斯收緊并且轉移到愛維特島上。
在島上,“血手”第一次參加了圍殺低階超凡者的行動,從此,他覺得超凡也不過如此。
低階的超凡者,除開少部分擁有針對性的能力外,大多數都對他們手中的槍械一點辦法都沒有。
更別說他們還有主的幫助。
“血手”舔著后槽牙,今天的任務在他看來十分簡單,他們獵殺過的超凡者沒有八個也有十個,在死亡的威脅和恐懼之下,他們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
從第一個超凡者成為主的養料開始,圍獵超凡者就成了“血手”的新愛好。
他自己是大概率無法成為超凡者的,但那又有什么關系他依舊可以成為超凡者的噩夢。
所有的超凡者發動能力都需要達成條件,只要找到條件,最脆弱的一階超凡者也不過如此,是名副其實的紙。
又是一個熟悉的深夜,“血手”和他的副手一同馳騁在公路上,肆意發出歡呼。
他們這次的目標在照片中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像,依稀能見到一頭火紅的發色。
“又是火屬性的家伙,他們低階充其量就只能點個打火機。”小弟不屑地笑道,他看著前面那個從車里站到車頂的家伙嘲諷說“呵呵,一看就是個新手,這種時候站出來,完全是把自己當成活靶子”
“不過真好看啊,可惜了這么好看的皮囊,主只需要養分而已。”通訊器中傳來失落的聲音,很顯然,又是某個色膽包天的家伙,但現在的任務是為了主,他要是敢有非分之想,在地里埋的肥料就會多上一位。
血手朝著前方看去,在夜色之中,出現一抹深紅,她灼眼如烈焰,紅發紅瞳,在黑夜之中仿佛會發光。
“瞄準開槍抓活的”血手綴在隊伍的最尾端,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驅逐羊群的鬣狗,有種生殺予奪的豪情自然而然從心底升上。
隨著槍口迸發的火光,更加奪目的焰光扶搖而上,血手呆呆的看著那位站在車頂的超凡者直接一劍捅穿了車頂,噴涌的
血液糊上透明的車窗,失控的車輛不停原地打轉,副駕駛的人正在盡力維持方向盤。
她就這么站在車頂之上,甚至還有閑心擦去自己臉頰上的血,金紅雙眸映著月色與燈光,半掌手套帶著說不出的色氣。
那是種很微妙的感覺,就像是太陽下的事物落在月光之下,因為朦朧的月光隱去了殺意,反而在血與火之中散發出奇特的魅力,殺意凜然。
這是一名騎士。
無需她自我介紹,僅僅是看到她的一瞬間,就會有這種感覺。
血手看到她的雙眸,脊背生出止不住的寒意。
她看到了自己,也瞄準了自己,那是獵食者的眼神。
血手知道自己這次很可能踢到鐵板了,情報并不準確,直覺在給自己拼命示警,他近乎有一種身在火場的瀕死感。
死亡的威脅帶來腎上腺素的狂飆,血手很明白,自己這次恐怕兇多吉少,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斗。
“她在12點鐘方向,3號車,加速撞上去,把她逼到3點鐘方向,4號車調整設計角度,提前預瞄”血手歇斯底里地大喊著,他的雙眼布滿血絲,手機被他捏得甚至有些彎曲,“聽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