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們對世界能進行的改變越來越多,誕生的藝術就會越來越多。
這其中,最快出現的,是故事。
最神奇的也是故事,無論是什么,都可以作為故事的載體。
繪畫、雕刻、文字、音樂
它們既可以承載故事,也可以成為一個故事。
龍神死去的故事已經有了數百個版本,其中一半,都是在那之后獲得龍神之力的人的故事,他們有的外出冒險,有的血戰妖魔,還有的,在故事之中,成為高高在上的仙人。
龍的死亡已經長達數百年之久,妖魔已經再次誕生,但因為于雷劫下死去的龍,所有的妖魔都有了一個共同的劫難雷劫。
無論人類還是妖魔,只要境界變化,就會有雷劫出現。
而雷劫,在之后人們的口口相傳之中,除開與本身實力的關聯外,還有善惡方面的關聯。
作惡多端之輩,其雷劫自然是要比好人強上許多的。
顧茵自己也沒想到會有雷劫出現,但細想之下,又極為自然。
妖魔本就是誕生于人類自身的想象,當人對它們賦予了雷劫的特征,它們自然無法脫離。
就是人類第一次想象力爆發的時刻,深淵編造者再次踏足了這里。
祂成為了新的王。
新的王對于藝術極為追求,人們對于各種藝術形式都十分追捧,對于能保存下來的畫作與故事,更是作為身份的象征而存在。
紙張在這種境地之下變得更為稀少昂貴,大多數人還
是用的竹簡。
一首短詩竹簡便足以記載,但故事不行。
畫家畫不起畫,作者寫不起書。
紙張成為管制物品,只有登記在冊的作家和畫家,以及學者們每月才能發放一點,除此之外,哪怕是最需要紙筆的學生,都只能在官府專營的書店購買,還有限額。
深淵編造者,這次下手的,是文化。
祂掌握了傳播的途徑,還有所有的口舌。
所有創作者被祂刻意分為三六九等,寫神明有關并歌頌神明的作品,會得到最高的社會地位與最好得到資源。
在這種氛圍之下,整個社會都極為崇神。
顧茵沒有去找他。
她知道出現這種情況的根源是什么。
是原材料的稀缺和壟斷,沒有紙作為媒介,思想無法存在,文化無法傳播,學說更是沒有誕生的土壤。
她找過了,幾乎所有最適合做紙張的樹木,全都消失了蹤影,連竹子都極為稀少。
這樣下去,人類文明最為光輝璀璨的部分將會遺失。
她去過這個時代最知名的學者那里,他們曾經創立過諸多學說,在日后的歷史上,被稱之為諸子百家。
顧茵為此煩惱的時候,其中一家找到了她。
“我想,您會需要我的幫助。”面目和善的老者看著她微笑道,“您身上有拂曉的標識。”
顧茵此時用的顧觀瀾的模樣,她沒有任何特色,除開衣袖上的簡單紋路,只是一個單純的普通人罷了。
“為什么你會知道拂曉”顧茵問。
“這是我們很久以前,發過的誓言。”老者笑著對她眨眨眼道,“您之后會知道的。”
老者和她一起完善了造紙術,他們花了許多年,直到老者死去,他的徒弟繼承,顧茵在最初種下的原料也用完了最后一種。
數千種紙張之中,她選擇了異界的某種速生竹為原料,它生長極為隱蔽,因為它是地下倒著長的,在地面上看著像樹的,其實是它的根。
當第一批紙在暗地里流通的時候,顧茵離開了這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