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色滿弦。
古堡之中滿地沉默。
吸血鬼沒有心跳,縱使此處旁觀者眾多,也顯得此處像被尸體環繞的墓園,聽不見一絲一毫的呼吸聲。
唯一的喧囂便是蒼白大公所在的位置。
他此刻也非常緊張。
蒼白大公本身的力量在三位公爵之中并不突出實際上,這三位沒有哪一位比另外兩人更強大。
他們但凡強大一絲,都不會僵持到現在。
眾多吸血鬼對此心知肚明。
但引入外力是明令禁止的事,更別提他們引入的還是神殿,看服飾和打扮,還極有可能是宗教裁判所。
“馬上世界就會迎來凜冬。”蒼白大公做出悲天憫人的姿態,“我這也是無奈的行為,血族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我們必須盡快在災難季之前做出應對。”長老道,“但我們需要的不是你這樣的新王。”
蒼白大公沒有理會他,他張開雙手,做出擁抱月亮的姿勢,在他腳下,鮮艷的血色逐漸遍布全場。
他揚起唇角,自然道“服從者,在此拜下。”
他使用的鮮血魔法的高階技能,血之領域,只有和他平級的吸血鬼才能與他抗衡,而現在這兩人針鋒相對,已經差不多都筋疲力竭。
領域能給使用者帶來極大的增幅,可以說在他的領域之中,他就先行奠定了不敗。
蒼白大公沒有將那位新人放在眼中,在他身后,可是大名鼎鼎的神殿,還是神殿之中的宗教裁判所。
他以另外兩個大公手下,所有不服的血族為交換,換取了一次他們出手的機會。
蒼白大公身邊,兩位宗教裁判所的神殿騎士冷硬得像一塊石頭。
這種強硬的冷漠給了他底氣,他繼續說道“如若不服者就像這樣。”
隨著他伸出手,一只龐大的血手化為陰影,籠罩在整個古堡上空,他打算隨手襲擊一個人,證明自己所言的真實。
但他的手沒能揮下來。
他只看到了夜空高懸。
月色清冷如紗,朦朧而又溫柔,令他想起自己接受初擁,成為血族那一天的月色。
不、不對。
他的視野和視角為什么會一直看著天空下落
周圍的人都以震驚的目光看向他。
為什么會是震驚,而不是敬仰
蒼白大公還沒來得及思索這一切,他的頭顱就滾落到了地面上。
與此同時,站在神殿騎士附近的蒼白大公消散。
“這種時候還不敢真面目示人,我從未見過如此怯弱的王道。”愛妲梅森面色冷淡,她站在人群的角落,甩下手上的鮮血,手中握著一把纖長的匕首。
她的面前,一具尸體緩緩倒下。
在尸體倒下之前,沒有任何一人意識到,這就是蒼白大公他的本體躲在遠處,默默在暗處試圖操控所有。
按照他之前的臺詞,愛妲梅森可以推算出他想要說些什么,無非就是“不服者死”之類的話術。
這種話,只有絕對的實力,才算得上威脅。
不然的話,就會像現在這樣。
愛妲梅森輕輕掃了一眼腳下的尸骸,任憑他化作血水,也只是吐出一個詞“無聊的鬧劇。”
她轉頭看向那幾位來自神殿的騎士們,此刻他們的劍剛剛抽出,愛妲梅森的動作太快,他們失去了委托人和動機,此時的所有舉動都會被視為挑釁。
神殿的宗教裁判所從未有過拔劍之后再將劍收回的傳統。
他們都是狂信徒,清洗罪惡正是他們的使命。
吸血鬼整個種族,都是黑暗生物,按照常理來講,他們就算是死,在此處也會拼命帶走幾個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