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忽然,羅凡德悶哼一聲。
別說,這聲悶哼還挺有感覺的。
彌什握起拳頭猛錘羅凡德胸口,咬緊牙關“干嘛發出那么惡心的聲音”
“不是”羅凡德單手平板支撐,另一只手捂住胸口“從你跟我說要假裝親密開始,我的胸口就很痛。”
“啊”彌什瞪圓眼睛“不會是窺視后遺癥吧,一會兒你的胸口不會長出眼睛吧”想想就可怕。
“不太像”
羅凡德按了按胸口,疼得齜牙咧嘴“更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人,正在偷偷捶我。”
好怪。
兩人同時朝身邊看去,除了空氣,什么都沒有。
“嗯”羅凡德又悶哼一句,比之前哼得語氣還要重。
他扯開緊繃的黑色作戰服,露出力量感十足的精壯胸膛,彌什抬眼看上去,正好看到他胸前皮膚泛紅,已經隱隱浮出幾分淤色。
她將羅凡德的衣服拉開,幾乎整個人鉆進去似地仔細看“好像真的被打了。”
誰在打他
難道這座九龍城寨里,還有觸發死亡條件也沒辦法看到的鬼
彌什的腦海里忽地閃過了黃燜雞的影子,可是很快,她就丟掉了這個念頭一只雞,怎么可能用拳頭把成年男人打得梆梆響呢
肯定是窺視后遺癥啦
兩人沒有在胸口傷痕上多糾結。
奇怪的是,自從彌什停止假兮兮的喊叫,羅凡德又因為疼痛發出色氣十足的悶哼聲后,房間里的氣氛驟然變得陰冷,昏暗起來。
彌什閉上眼,那種巨型家具的存在感驟然拔高的感覺又出現了。
難道
她一話不說給了羅凡德的腹部一拳頭。
毫無防備的羅就像工具人一樣,本能發出更高音量的悶哼像極了情到深處的聲音。
與此同時,房間燈“啪”地暗下。
兩人屏住呼吸,側臉看向房間角落的黑暗。
因為九龍城寨的牽手樓設計,臥室窗外不是風景,而是鄰居的墻壁,月光無法照進來,所以白熾燈滅掉后,房間里的能見度很低,就像睡在一副棺材里了。
一片烏黑。
什么都看不到。
彌什一邊時刻注意周圍的動靜,一邊摩梭著床頭柜上臺燈的開關,想把燈重新打開。
黑暗中,她在臺燈開關上摸到了另一只冰冷的手。
“三島,是你嗎”彌什“冷靜”地詢問。
“啊我怎么了”
三島的聲音從離臺燈很遠的地方傳來。滅燈前后他都蹲在角落里,除非他的手有三米,不然絕不可能在臺燈上和彌什手心摸手背。
彌什緩緩移動目光,朝黑暗中、臺燈的方向看去。
啪
她不怕死地猛地拉開臺燈。
緊接著,她便看到一副讓人終生難忘的畫畫面木柜縫隙里,一個身材佝僂的老頭,以一個非常詭異的姿勢,蜷縮在床頭柜里。
老頭纖細無力的腿折坐在床頭柜的底部,單薄瘦削的胸膛藏在抽拉柜的后面,全身蜷縮,只露出了一張皺巴巴的臉,還有一雙已經不似正常人的亢奮眼眸。
他臉上那雙因為激動而充血的眼眸,正堵在縫隙里,窺視著外界。
饒是心大如彌什,也被這沖擊感十足的畫面,驚得瞪圓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