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什站在客廳正中間,開始推演事情發生經過。
“我重新講一遍故事,如果有和線索相悖的地方,你們可以隨時打斷我。”
兩人點頭。
“1981年11月,也就是三姑收到求愛恐嚇信的一個月前,她和有婦之夫的戀情曝光,被正室從香港趕到九龍,處境一落千丈。”
“原以為在九龍能過上安穩的日子,可對方不愿意讓三姑好過,上門辱罵三姑是小三。城寨狹小擁擠沒有,三姑的事情很快傳遍城寨,她成為所有目光的焦點。”
“同月,她因為壓力失眠,找來李醫生做催眠治療,卻沒想到發生意外,被何伯玷污。”
“三姑誤以為兇手是李醫生,憤怒的同時,又帶著被愛的渴望”
羅凡德皺眉,“打住,前面能理解,后面就沒聽懂了。為什么三姑會有被愛的渴望”
彌什舉起兩根手指,舉列了兩個事情,重新完善了三姑的人設“在第二個幻境里面,三姑獨自坐在家里,面前放著兩杯香檳,排除掉從頭到尾都是神隱狀態的何伯,唯一的可能只剩下三姑在孤芳自賞。”
“她的衣柜里藏著男人尺寸的高爾夫球桿,我大膽猜測,她在懷念她的前情人。”
話說到這里,一個被情人拋棄,只能孤獨地與不存在的人敬酒的漂亮女人形象漸成。
彌什見兩人沒有問題,便繼續她的故事“三姑找到李醫生,沒想到李醫生否認他碰過她的事情,還將她的質問當成胡言亂語。”
在李醫生看來,他確實不懂三姑在說什么,他打完麻醉針后就走了。
當時他們找到李醫生,李醫生也曾說過,三姑找上門胡言亂語的事情。可當時彌什的注意力放在“他在三姑家中治療”的事情上,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更沒有追問三姑說了什么。
“三姑憤怒,決定以醫生的名義寫求愛恐嚇信,又找來報社查兇,希望李醫生因此倒霉。按理來說,這么一個有恨,又渴望被愛的女人,不應該死在我們抵達的當晚。”
三人中極具共情心理的三島幽幽出聲“一定出了什么事情,讓她絕望了。”
“她懷孕了。”
彌什一番話,如同跌入水池的石頭,打破水面上的平靜。
她指著三姑塞進肚子里的拳頭,語氣有幾分沉重“我之前就很納悶,為什么三姑要把拳頭塞進肚子里。如果她想把孩子掏出來,這個動作就說得過去了”
彌什不是空口說懷孕的人,她光速打開前幾天在各個診所門口截下的價格表。
價格表上什么病癥都有。
可無論是婦兒中心,還是產科,都沒有墮胎這一項業務。
在香港,墮胎不因女性個人意愿而進行。
三姑本就因為小三的事情飽受鄰里指點,如果這個時候,她被發現懷孕了,該怎么辦
于是三姑決定自己動手,把孩子拿出來,卻沒想到傷勢過重掛掉了。
自此,彌什推斷三姑誤殺的故事結束。
從頭到尾,都沒有和線索相悖的地方。即使另外兩人想反駁她,也找不到切入點。
也因此,三人同時感受到,來自無限空間的惡意。
它給了他們錯誤的情報,譬如恐嚇信,醫生,指甲蓋,他殺。
又將真實的情報放在明面上,譬如三姑的名字,繡花鞋,巨大家具,老舊殘破的建筑
想要得到真實的線索,必須觸發死亡規律,才能找到三姑死亡的真實原因。
在短暫的嫌惡后,三人統一了意見。
幾乎在他們點頭的瞬間,彌什發現兩人的神色忽的一變,先是蹙眉凝重,緊接著驚喜。
緊接著,三島又哭又笑地說“副本通過了,我們活下來了”
彌什
什么情況,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也許是彌什迷惑的表情太明顯了,引起羅凡德的注意“你沒聽到嗎系統通知出來了,我們順利通關九龍城寨副本,可以離開城寨了。”
彌什是真的沒有聽到。
她什么都不知情,只能感受到一股力氣在她衣角處拽了拽,好似開心的搖晃她通關了,可是她通關的提醒怎么跟其他玩家不一樣
怪隱晦的呢
彌什試圖反握拽她衣角的東西,卻摸到了一只手的形狀,把她嚇了一跳。
彌什正準備細究這只手,一旁的羅凡德催促道“事不宜遲,我們快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