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沒死透,她都會被裝進用紅布裝點的漆黑棺木中,孤獨等待死亡。
原來這是喜轎的來歷。
在喜轎上吊的女孩,最終成為倀鬼,骨骼作轎架,皮膚作轎壁,鮮血作染料。
截止到現在,整個副本的線索已經被彌什摸清了,她的探索進度高達99可是不行,因為她還沒看到五山的真實模樣,還差這最后的百分之1。
要先見到五山本人,至少,彌什要用新娘子的身份活下來。
她面前有兩個選擇。
第一,上吊自殺,死后下棺。
第二,不在喜轎上死,選擇在喜棺里悶死。
都是很無趣的死法,于是彌什選擇坐在花轎里發癲癇,一邊發一邊大喊“五山大神哦不,相公,相公你怎么來了”
她的聲音很大,再加上五山的頭銜一出來,轎子外吱呀亂吹的嗩吶立刻就停下來了。
搖晃的花轎被放下,布簾卻遲遲沒有人掀開。
彌什不用看也知道,送親的人肯定都圍在花轎外面,雙眼警惕地看著這里,既有點害怕,又十分畏懼不敢直接掀開布簾查看情況。
他們不來,彌什就自己演畢竟是第二次拿“老公”當槍使,她可一點羞愧感都沒有。
布簾掀開。
人緩緩走下花轎。
再次走出花轎的彌什氣質大變,她高高仰起高貴的頭顱,做出先前見過的五山模樣,說“呵,這場婚事很荒謬,我很不喜歡。”
先前彌什就發現了,五山的表達十分簡單。
無論是祭祀還是喜館里短暫的對話,他都習慣于用“喜歡”,“不喜歡”來作答。
而且只是應對一些落后的村民罷了,只要做出氣勢,他們就會被唬到。彌什抖了抖肩膀,腳步慢條斯理走到花轎前,裝作嚴肅地說“怎么不回話祝祭人呢”
“祝祭正在祠堂等著你呢”為首的那位村名愣愣回答。
倒也不是彌什裝五山的模樣有多像,而是她態度轉變后,前后模樣的反差對比太大了。所以村民們都覺得她是真被附身了,而不是在裝瘋賣傻。
對此,彌什有自己一套的解決思路。
像這種殺女人結陰親的辦法,只有瘋子才想得出來,既然如此,她用發瘋的方式應對,有什么問題嗎沒有問題
彌什自由發揮,本著能騙就騙,不能騙就再想想的原則,張嘴就來,唬得幾人放下花轎,他們獨自前往祠堂找祝祭過來,只留下一人呆在花轎旁伺候彌什。
估計想把“五山”照顧得好一點吧,留下的那人強壯如牛,一個人扛起花轎也不在話下。
彌什失望看向麻繩,想要勒死對方的計劃只能放一邊了。
她沉默坐在轎子里,又將布簾掀開,男人則安靜站在轎子不遠處,正好距離轎門不遠處。彌什眼轱轆一轉,新計劃浮現心頭。
“啪”
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胳膊上,冰冷不似人的溫度
瞬間覆蓋,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男人狐疑轉過頭去,正好看到彌什咧著一張血紅大口,笑得詭異地說“從那時至今,我已經娶了好幾任老婆了”
“二十六任了”
男人緊張悄悄咽下口水,至于二十六任的說法,是他從祖籍里看到的。在村子的祖籍里,第一頁就是五山和他的歷任老婆,從時間到姓名寫的明明白白。
村里人都管她們叫神妻,心情好的時候會喊女神,但更多是將其當作神明的附屬品看待。
“是啊,二十六任了”彌什的手慢慢摸上男人的肱二頭肌,說出的話足以嚇死男人“我現在發現,其實男人也挺不錯的,讓祝祭下次在男人里選一選神妻吧。”
“我看你就很不錯。”
彌什回憶過去看見過的男凝眼神,并將它靈活運用。
她的眼神浮夸地上下打量男人,還故意在下面停留久一會兒。注意到男人瑟縮地避開后,她立刻加碼刺激他“神妻可是榮耀,你可不要不識好歹。”
“讓我想想下次選妻的時候,我該說什么話呢我就說,我喜歡王二六,如何”
王二六這個名字,是他們換班的時候,彌什無意間聽到的。
可是王二六不知道彌什偷聽了他們說話,所以下意識以為,這是無所不能神明的愛意,有或者說是死亡宣告。